說的話卻讓常寵兒身形更加不穩,“你自以為能跟那些人周旋,殊不知,那些老狐狸隻是想玩弄你,這就是你想要的嗎,常小姐?”
他的話每一句都猶如刀插在她心上。
她知道。
大多數有錢男人都瞧不起女人。
更別提她這種,上趕著送上門的女人。
估計連盤菜都比不上。
他說這話的語氣,在常寵兒聽來就是--
看,不費吹灰之力,你還是上了我的床,你這種女人裝什麼清高?
尊嚴再次被狠狠踩在地上。
她的臉
都快麵目全非了。
內心跌宕著無數個苦楚。
常寵兒肩膀抖動,指尖泛白。
連日來的委屈,頃刻間爆發。
“我...從來沒有吃過剩菜剩飯,也從來沒有穿過100以下的衣服,更不會為了省錢一份外賣吃...兩頓!”
她轉身淚奔湧而出,巨大的壓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可現在呢,我住著郊區的老破小,穿著廉價的衣服,吃著不知道酸沒酸掉的飯菜,家人還隨時遭到死亡威脅,你說我能怎麼辦,左先生?”
她的淚止不住往外掉,聲音顫抖著。
真是無助極了。
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嬌小姐,現在每天一睜眼就在想錢。
爸爸媽媽年紀大了,弟弟又在讀書。
隻有她,也隻能是她做出犧牲。
“左先生,你不也是想玩弄我嗎?”常寵兒自嘲般說道。
左時晏冰魄般的眸子,有了些波動。
他從小生活無憂,即便是經濟最不好的幾年,也絲毫沒受到影響。
常寵兒說的那些,他都不知道,更無法與之共情。
他語氣一如既往冷,“你想多了。”
他對玩弄別人並不感興趣。
常寵兒輕笑,沒說話朝門口走去。
卻不了門口突然傳來哭喊聲。
“時晏,我不該動手打人,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要取消訂婚好不好?”門外秋凝哭得快斷氣。
門內左時晏表情冷淡,似乎並不想理她。
常寵兒腳步頓住。
他竟然取消了訂婚。
左時晏看了傻站著的常寵兒,“你現在
出去就會和她撞上,被打我可不負責。”
說完轉身進浴室淋浴。
的確。
門外的秋凝一改往日豪門淑女形象,力氣大得門都在抖。
常寵兒現在沒權沒勢,秋凝打她,她也不敢還手。
抹了抹淚。
常寵兒在沙發上坐下。
房間布置得很齊全,啥都有。
看來左時晏這幾天都住在這裏。
左家人都在M國發展,國內房產大多閑置落灰,隻有住酒店幹淨整潔。
左時晏出來的時候,常寵兒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身上那件薄紗裙子早就褶皺得,遮不住肌膚。
這麼冷的天,她還穿這麼單薄。
真是不要命了。
拿毛巾擦著滴水的頭,踢了踢常寵兒的腿,“櫃子裏有毛衣,拿了進去洗澡。”
常寵兒被踢醒。
迷迷糊糊選了件毛衣進去淋浴。
浴室霧氣氤氳,殘留著男人的氣息。
常寵兒脫了衣服,洗澡換上毛衣。
出來的時候,左時晏已經吹了頭發,靠在床頭看書。
門口的聲音已經沒了。
她剛剛似乎聽到左時晏開門說了什麼。
不過沒聽清。
就在她猶豫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
左時晏合上書,平靜道:“又不是沒睡過,怕什麼?”
他話少,所以向來直白。
和他高冷人設,完全不同的反差。
常寵兒走過去,掀開被子躺進去,背對著他不說話。
半響。
燈滅了。
黑暗裏傳來左時晏的聲音,“你要是願意就還跟我。”
被子裏的身體明顯顫了顫。
*
車裏。
周念全程走神。
她
忍得很辛苦。
好幾次想上前幫忙,奈何顧謹時一直在身邊。
她不敢暴露。
於是觀望著要是出了什麼事,她不顧一切也要衝出去。
好在。
最後常寵兒被左時晏帶走。
他們倆本來就是情人關係,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顧謹時正在處理公司的事。
聽說是員工福利。
舉辦什麼晚會,邀請他參加。
“想去玩一玩嗎?”他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