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第一次邀約盛婧櫻單獨用餐一樣,去的是一家新開的豬肚雞,剛裝修好的環境,剛才達成交往規則的孤男寡女,話題自然融洽不到哪去。
氣氛有些尷尬,等鍋裏的豬肚和雞塊終於可以食用的時候,騰騰的熱氣掩飾了一部分圖謀不軌的冷然。他開始一邊撈著食物送到嘴裏,一邊口若懸河起來。他把自己的人生包括情感曆程和盤托出,當然多情的男人永遠會對女人有所保留,不可能說出全部的真心話。
食物會堵住女人的嘴,盛婧櫻當然樂得時不時插上兩句,基本上算是忠實的聽眾,這樣兩個人漸漸拉進距離。
等吃得差不多了,話題也漸漸尾聲,盛婧櫻擱下碗筷,托起腮幫,一副大人子模樣,嗯了一聲:“算是好男人……”像是回味了好久似的,悠悠地又問:“你說……初戀,真有那麼刻骨銘心嗎?”
冷然點點頭,沉默片刻道:“你呢?”
“我的初戀啊……是一副畫……”她麵頰上兩點淺淺醉人的美人窩,笑起來很容易醉人。
……
沉醉很久的冷然不禁黯然,又敲了敲隔牆,以驗證自己的估計。
果然,白灰裹著木板的建材,隔音效果肯定是相當差的。這麼差的隔音效果,櫻櫻如果真如屍檢報告提及的那樣,生前遭遇過強烈的驚嚇,女同學一定不可能隻是聽到平常的聲響。
“怎麼樣,小老頭兒發現了什麼?”也不知道是不是冷然敲隔牆的聲音大了些,還是別的原因,不再打盹的黎婷施施然地站在門口,略帶磁性不耐煩的中音忍不住譏嘲道。
“那個女同學如果不是某種其他的原因話,一定在撒謊。”
“哦,什麼某種其他原因?怎麼聽得這麼別扭的。”
“就是吃了迷藥,或者被人攝魂,或者有人脅迫……”
“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神經病!不扯了,走了吧。”
這樣,冷然通過黎婷的電話與女同學聯係上後,便再也不好意思繼續霸占她,單獨去了江南書畫學院。
在路上,冷然一邊走著,一邊猶猶豫豫地終究還是和周啟麗通了電話,說是家裏有事,下午不回報社了,如果真有什麼話要說,那就晚上一起用餐吧。那頭卻沉默許久,說今天不行。然後,冷然便到了江南書畫學院。
久違了的校園,每踩一步都可以讓人浮想聯翩。榕樹的濃蔭更是由近及遠無限地伸展,還不到葉黃的時候,卻也抵擋不了秋的墮落。稀稀拉拉的,便有幾片從容不迫地飄蕩在三三兩兩的人前。
應該就是這裏了,學院南樓前的榕林小徑。恰在此時,冷然的眼前映入一個很嬌很柔的身影。他想也不想,憑直覺迎了上去。
等看清來人後,冷然嚇了一跳:“怎麼是你?夏顏?”然後他馬上反應過來,櫻櫻在天皇天後用的名字是夏嫻,夏顏當然也可以有另外一個名字叫楊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