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被愛的時候,心中更多的就是感激。
陳子樂拉著孟開的手,堅定地走著這條看不到終點的路。
又走了很久很久,二人累的氣喘籲籲,兩個本來就是傷員的人,如今爬了這麼久的台階,身體更加虛弱,同時,他們也覺得對方比自己更加虛弱。
孟開拉了一下陳子樂,說;
“休息一會兒吧。”
陳子樂點點頭,直接坐在了台階上,從包裏拿出了一瓶朗姆酒,打開瓶蓋聞了一下,遞給了孟開。
孟開一飲而盡,把酒瓶隨手就順著台階扔了下去,隨後看了一眼手表,眉頭皺成一團。
陳子樂見狀,問道:
“怎麼了?”
孟開盯著手表,頭也不抬地對陳子樂說:
“咱們兩個是18:49開始重新往上爬樓梯了,現在已經21:57了,咱們已經爬了三個多小時了,這得是多高的樓,咱們能爬這麼久。”
陳子樂聽言,看了一眼孟開的手表,在這全封閉的空間內,二人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隻能通過手表判定時間。
確實,這棟樓最高也不超過30層,按照這個速度,他們都應該爬到樓頂了,仔細回憶一下,周圍仿佛也沒有這麼高的建築,所以也可以排除他們爬到更高的樓上的可能性。
最重要的是,這個樓梯是一條路到底,孟開二人也沒有走岔路的機會。
陳子樂看了看孟開,語氣嚴肅地說道:
“不行,不對勁,咱們別走了,事情肯定沒有咱們想的這麼簡單。”
孟開點點頭,高高舉起強光手電,向上麵更深的地方看了一眼,看見在上麵幾階台階上,好像放著什麼東西。
孟開對陳子樂說了一句:
“我上去看一眼,你在這等我。”
說完,孟開抬腿就向上跑去。
陳子樂“誒?”了一聲,剛反應過來,孟開就已經跑遠了。
陳子樂怎麼能放心孟開自己過去,盡管他目前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感到十分虛弱,還是連忙起身追上了孟開。
陳子樂氣喘籲籲地站在孟開的後麵,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
“怎麼了?”
孟開站在陳子樂前麵一動不動,也沒有回答陳子樂的問題。
陳子樂見狀沒再追問,一臉疑惑地越過孟開,看向孟開所注視著的地方。
這一看,陳子樂也呆住了。
映入他眼簾的,是科學與常識都無法解釋的一幕:
前麵的台階上,赫然放著許多雜亂的箭,這還不算,在這堆亂箭旁邊,有一攤血跡,再看血跡的旁邊,是一支帶著幾塊肉的箭。
這一幕太熟悉了,陳子樂用力閉了一下眼睛,又把眼睛睜開,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他還抱著僥幸心理,想著會不會是這條路上也有別人受傷了,蹲下撿起了那支帶著血肉的箭。
低頭一看,陳子樂感到血液都凝固了——這劍柄上卡著一小片衣服的布料,就算陳子樂不認識自己的肉,也一定認識自己的衣服,這支箭正是剛剛射中他的那支。
他和孟開,又走回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