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勸又是哄的,最後沒轍喬夏準備去喊她爹了,雷氏這才奇跡般的收住了眼淚,那說來就來,說收就收的哭功,倒是把喬家四女給看傻了眼。
喬夏暗想,怪不得爹在家裏被娘吃得死死的,實在是這功力太深了,這就是剛鐵也隻能化為柔指繞了。
“娘,來喝杯水。”喬春給雷氏倒了一杯熱水,遞到她的手裏。
這身上的水份流失得太快,估計還真是要補充了,瞧,雷氏這喝水的架勢,可真是夠豪爽的。
又連續喝了好幾杯,雷氏才放下杯子,拿出手絹擦了擦嘴角,道:“既然春兒心裏已經有了打算,你婆婆也讚同,那娘親也沒什麼好不放心的了。隻是你一個柔弱女子要種上十幾畝的茶樹,不管是種還是以後的培育,都是一件耗時間,耗體力的事,你們這娘仨都忙得過來嗎?更何況現在還有果果和豆豆要照顧,你可別累壞了自己,娘可是會心疼的。”
雷氏說著,眼眶又紅了起來。
喬春見她又像是要開始哭了,連忙出聲,解釋道:“娘,這個你放心。每逢要幹活的時候,我會請村裏的鄉親們來幫忙,年底翻地也是虧得他們幫忙的。”
“嗯,可是,這樣不是欠下人家的很多人情嗎?要是碰到農忙,他們就是有心,也無力幫你的忙啊?”
雷氏點了點頭,又繼續道出她心裏的憂慮。
這有人幫忙是好事,可是,人家也不能天天候著,等著來你家幫忙的。畢竟大家都是莊稼人,家裏都有農田、土地要伺候的,這農民一家人一年的生計可都指著自家的田地。
再說了,這人情債欠多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娘,你放心!我都是出工錢請他們幹活的,不會欠下他們的人情債,也不會讓他們虧了去。”
喬春喝了一口水,淡淡的道。
“出工錢?你哪來那麼多錢來請人做事啊?”雷氏和喬家妹妹們一聽,都怔怔的盯著她,等待著她的回答。
“親家母,喬家姑娘們,開飯了,都出來吧。”
林氏打開房門,探頭進來,笑看著她們,喊道。
喬春暗暗感謝自家婆婆的及時解圍,不然按這問法,還不知得問到什麼時候去了。她從喬夏和喬秋手裏接過果果和豆豆,將他們放在床上,溫柔的掖好被子,便親呢的挽著雷氏的手,到外麵去吃飯。
那天的唐家一派喜氣,擺了九大桌,意喻著祝果果和豆豆久久平安,健康長大的意思。
村裏一些向來關係好的,輩分高的人,基本上都是請了過來的。
場麵很熱鬧,菜色也很是豐富,林氏特意將喬春她爹安排到與村上的男人們坐一桌,以方便他們男人聊天、喝酒。而喬春則與自家娘親,婆婆,妹妹,小姑還有廖氏、鐵嬸子這些平日裏關係較好的人坐到了一桌。
男人們行著酒令,開懷的喝著酒,婦女們則是說說笑笑的邊吃邊聊,唐家院子裏到處都是歡笑聲。
“娘,你們先到我房裏休息一下吧?我爹跟鐵叔他們聊得正開呢?”喬春放下碗,掃了一眼喬父那桌,偏過頭對剛剛說要準備回家的劉氏,道。
隻見喬父那一桌的人,全部都還在行酒令,暢飲著,這個時候叫她爹回家恐怕不太合適。
“不行,我得去叫他,就他那點酒量,哪裏喝得下這麼多的酒,要是待會喝醉了,可怎麼回去?”雷氏遠遠的看著喬梁的臉喝得紅紅的,心裏頭不禁著急起來,站起來就想往他那一桌走去。
要知道從山中村回到他們的喬子村也是需要時間的,再加上這山路不好走,天色又慢慢暗下來,如果他喝多了,又吹冷風,要是感上風寒,可是不得了的,這窮人家平日裏最怕的就是生病,也沒那多餘的銀子來看大夫。
“娘,你別去,聽我說,你先進我屋裏去,我待會讓我婆婆出麵,這會兒你要過去,他們還不都得笑我爹是妻管嚴啊。這男人在人前麵子你可得給夠了,私下裏你愛怎麼弄,我爹又哪敢說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