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影咖啡廳離盛景不遠,千秋沒開車,來民政局是蘇裕開車一起來的。
“送你回公司?”蘇裕將鑰匙扣妥善收好,溫聲說話。
千秋抬起腕表看了眼,現在五點半,民政局正好要關門,公司也下班半個小時了,但她還得回公司處理事情,因此並未反駁蘇裕意見。
“嗯,……家裏可能會有些亂,你要是不急等我收拾好了再搬也行。”
千秋還記掛著同居的事兒,家裏隻有三間臥室,一間主臥兩間側臥。
她平時太忙,生活幾乎都被工作堵滿,沒空在小事上收拾得太妥當。
所以家裏的所有臥室多多少少都會有她工作的痕跡,但蘇裕好像並不在乎。
他淺笑了聲,接著說:“沒事,我來就好,住了你的房子幫襯著點也是應該的。”
“這倒不用……”千秋也沒想著蘇裕會這樣理解。
蘇裕滿不在乎,他隻想住進千秋的家裏,至於多大的地方騰給他,蘇裕不是很在乎。
“正好明天就放周末了,我今天沒事可以收拾一下搬過來。”
千秋沒意見,點頭跟著蘇裕上車。
盛景自她接管以來一直不太平,老董事長的勢力和他的旁支盤根錯節,千秋除了公司裏的正事之外,還要分出心力來應付這些煩的人頭疼的事。
尤其是人。
更要分出心力來管教千玨,現在才十五歲,剛好高一,正是要人引導的時候,姐弟倆和失怙沒什麼差別,弟弟還太小,這些擔子便隻能全壓在千秋這個長姐身上。
縱使千秋再大的本事,但總會有力不從心的時候。
蘇裕透過後視鏡看了眼靠著車窗睡的千秋,這人也隻有在睡著時才會顯露疲憊,可眉心始終都是微微蹙著的,連睡著都沒有鬆懈。
還不知道現在是不是真的在沉睡。
和少時一樣,又有些不一樣了。
蘇裕微微歎氣,他雖沒有刻意了解過千家的局勢,但媒體上多少會報道一點。
千家長輩為虎作倀,內鬥不息,就等著盛景這董事長的位置,對千秋自然是虎視眈眈。
蘇裕也知道千秋處境艱難,他隻是心疼他才二十一歲就要一個人承擔如此之多。
他按常速開到了盛景樓底下,幾乎是車剛緩緩停下千秋就醒了,更加證實了蘇裕的猜測。
這人壓根沒睡熟。
千秋睜開眼睛時沒有半惺忪睡意的味道,隻有一片清明和顯而易見的淩厲。
她生了一雙桃花眼,稍稍往上挑,略施粉黛叫她臉上的鋒利肅然之氣彰顯的更為透徹。
“多謝蘇先生,我先走了。”千秋衝他點頭,再推了車門往公司裏去。
蘇裕開了輛大眾SUV,二十來萬,看上去不怎麼惹眼,與他的臉不怎麼相配。
盯著千秋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視線中蘇裕才開車離開。
行駛的方向是晴域公寓。
他將車停在了A棟下的地下停車場——是千秋住的那棟。
在車上時給陳尚打了個電話。
拿著鑰匙進了千秋的房子,順便錄入了指紋,在開門的時候忽然想到和千秋說同居時她毫不猶豫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