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醒來已是十日後的中午,剛一睜眼,刺眼的陽光讓他無所適從,過得許久才慢慢適應。
看著不遠處的茶壺,感覺口幹舌燥的趙恒想倒杯水喝,他試著用右肘撐起身體,不想腹部立即傳來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痛得他瞬時全身無力,又“啪”的一聲倒回床榻之中,這時的趙恒才想起自己身負重傷。
他緩緩掀開被子,看到自己上身赤裸,腰腹的部位纏著厚厚的幾層白布,上麵發黑的痕跡依稀可辨白布下包裹著的藥草。
這時,房間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趙恒扭頭望去,隻見一名學子捧著一盤水正要踏步進來,趙恒用手指了指那放著茶壺的木桌,想要那人幫他倒一杯水。豈料那名學子見到趙恒醒來便立即轉身往屋外跑,一邊跑一邊還大喊:“趙恒醒了!趙恒醒了……”
那學子走後不到半刻鍾,一個少年從左邊門角處轉身進來,趙恒見此人麵目生疏,不過長相甚為俊俏,隻是其神色冰冷。雙手交叉抱著一把黑色長劍於胸前,趙恒見其來者不善,試探著指了指門角旁的茶桌,故意裝作十分虛弱的樣子,壓低了嗓音說道:“我……我想……喝水……”
趙恒這是故意留了一手,他見此人甚為生疏,入得屋內又不言語,一時之間難以分清是好是壞,是敵是友,因此裝作大傷未愈的樣子以此來迷惑對方,萬一對方的確是對自己圖謀不軌的,那見到自己這番模樣必定會放低戒心,與此同時也提高了自己反擊的勝算。
所幸趙恒的擔憂是多餘的,來者看了看那茶桌,徑直走過去拿起一隻茶杯,反轉過來放在桌上,然後滿滿裝上一杯水遞給了趙恒。原來這茶杯沒有杯蓋,為了防塵所以要倒扣在桌子上,因此剛剛的人倒水前才會先把茶杯翻過來。
趙恒“咕咚咕咚”地喝著水,視線卻不敢從陌生來者的身上移開,一直注意著對方的一舉一動,怕他突然發難。可那人隻是靜靜地等著趙恒喝完,然後幫忙把那杯子又倒扣放回桌子上。
趙恒這時心裏對此人才稍微鬆了一絲戒心,他問道:“敢問你高姓大名?學院裏我從未見過你,你應該不是學院裏的人吧。”
陌生來者放好茶杯,轉過身冷冷地看著趙恒,說道:“我叫柳生信長,是東瀛人。此番追隨我師尊來到此地,我已經等了你十日了。”
趙恒一聽覺得奇怪了,自己與其素不相識,無緣無故等自己十日是為何呢?趙恒小心翼翼問道:“我與兄台不曾認識,不知你剛剛所說的等我十日所為何意?”
“等你康複後與你比武,我要用我的劍擊敗你。”柳生信長用劍指著趙恒說道。
這下更令趙恒感到莫名其妙了,自己才知道對方的名字,怎麼馬上就惹上這麼一場比武了?趙恒本想再問清楚一點,這時楚南天,唐思明還有李元霸三人就進來了。
唐思明看見柳生信長在屋內,自然知道他的來意,頓時臉現不悅,嗬斥其道:“我之前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趙恒痊愈之後我自會安排你們比試,你不用每天來候著。他這才剛剛醒過來,叫他如何與你比劍?你速速離去,我們要與趙恒換藥,你不要在這裏打擾。”
司馬信長自知理虧,臨行前掃了趙恒一眼,然後朝著唐思明等人抱拳作禮,便轉身離去。
李元霸在床榻旁蹲下,小心地為趙恒拆開了腹中的白布,一名學子捧著一盤溫水進來,李元霸又用毛巾沾了水為趙恒輕柔地擦拭著傷口,還認真地檢查著傷口的愈合情況。
看到從前對自己冰冷無比的李元霸現在居然如此細致地服侍著自己,趙恒真可謂是受寵若驚。原來李元霸是念在趙恒救了他孫子李宗世的性命的恩情,因此這次趙恒受傷李元霸是事事親力親為,從縫合傷口,到敷藥、煎藥、包紮,事無巨細皆是他一人親做,雖然他口中不說,但也算是用行動來感謝了趙恒的救命之恩了。
為趙恒擦幹淨傷口後,李元霸沒有為其繼續包紮,他對楚南天說道:“老師,剛剛我已經檢查過趙恒的傷口了,恢複得非常好,已然不需要再敷藥草了。稍後我再給他開幾副恢複元氣的方子,不出十日自可完全複原。”楚南天聽了連連說好。李元霸把拆下來的布條雜物一並收拾好,領著那名侍候趙恒的學子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