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後一早... ...
“公子、夫人,一切都已處理妥當。盧大人也已被收押,人證物證確鑿,他本人也已認罪。所有相關情況均已通過信件提前傳至京城。”清鏡在完成任務後匆忙趕來稟報。
“這樣就好,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啟程回京了。”顧翊珩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這起私鹽案耗費了將近五個月的時間才偵破,他們來的時候是秋天,現在已經快要接近元辰節了。
“好,那公子我先去整理大家的行李。”清鏡行禮後轉身離去。
“顧翊珩,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盧大人怎麼會有如此縝密的計劃,竟然能夠成功地把私鹽運出去。如果僅靠他一個人的權勢,似乎不太可能做到吧?”安雲若心裏始終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的確,但好像也不是不可能,我們現在不能繼續追究了。聖上已經下令,隻要抓到主使便立刻帶回來。若再追查下去,便是越俎代庖了。”顧翊珩耐心的同安雲若解釋著。
“也是,我們已經盡力了。”安雲若歎了口氣。隻是她把整個雲城翻了個遍,還是沒找到娘親的蹤跡。都已經半年多了....怎麼就是找不到呢。
“你在雲城這些日子已經憂心不已了,如今青絲都比來時愁的少了些。”顧翊珩還是總打趣她。
“休要打趣我,我的青絲明明很多,並未少。”安雲若被他逗得彎了彎唇。又裝作氣的扯了扯顧翊珩的頭發。
明明不過四個多月而已,她好像把過往十八年的笑容都要補回來了。
“好,是我失言了,靜若的青絲根本絲毫未少。”顧翊珩任由著她扯著頭發,一言不發,隻是笑。
安雲若聽到他的話,有些不好意思地鬆開手。
“那當然,我天生麗質,怎麼會掉頭發呢?”她彎了彎唇笑嘻嘻的。
顧翊珩看著她微紅的臉頰,心中湧起一股暖意。
“是啊,我們靜若是天下最美的女子了。”顧翊珩順著安雲若的話附和著。
兩人相視一笑,眼中盡是柔情蜜意。
這幾個月來,他們一起經曆了許多,感情也越發深厚。雖然未來充滿了未知,但隻要有彼此相伴,他們就無所畏懼。
“主子,紅菱在門前徘徊,似是想見你。”子衿進入房中向安雲若稟報。
“快讓她進來,冬風如此寒冷,披著鬥篷也會著涼的。”安雲若有些著急的說。她身子本來就弱,如今更是懷孕七月多了,這冬日若是著涼了怎麼好。
“夫人。”紅菱進來房門領著月牙,有些喜色笑著說。
“怎麼了?紅菱,可是有何難處了?”安雲若擔心的問,但看紅菱的神色又似乎有喜事似得。
“多謝,安小姐多日款待與救命之恩,如今我與陳公子已經誤會解清了。我想生下孩兒後,便隨著夫君四處行商,遊遍天地,今日特來向夫人辭行。”紅菱有些感動的看著安雲若說。如若不是她或許她如今還身處泥潭,一生叵測。
安雲若聽聞,微微一怔,隨後微笑著說道:“原來是這樣啊!那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們夫妻二人重歸於好。不過,你真的打算離開嗎?這裏也是你的家呀。”
紅菱輕輕搖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夫人,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和幫助。但我和夫君決定離開這裏,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我們希望能夠通過行商,增長見識,同時也為未來的孩子創造更好的生活條件。”
安雲若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她知道紅菱有著自己的追求和夢想,而且這個選擇對於她來說可能是最好的出路。
於是,她輕輕地拍了拍紅菱的手,溫柔地說道:“既然你們已經做出了決定,那就好好去吧。無論走到哪裏,都要記得保持聯係,給我寄信,讓我知道你們的近況。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告訴我。”
“多謝雲若姑娘。”紅菱感激的笑了。
“你真的這麼快便走了啊,我們也要回京城了。本想帶你一同回去的,但如今你既然有了更好的歸處,我便也不阻攔了。隻是若是來日你有何困處之時,隨時來京城顧府尋我。我一直在,莫擔憂。”安雲若摘下一支珠釵遞給紅菱當成信物,笑著對她說。
“多謝夫人。唯願夫人,一生安康常樂,無痛無災,萬事皆順。若有幸,將來報答夫人的恩情。”紅菱極其感動的抱了抱安雲若當作別離。
“月牙,這是姐姐給你裝的小點心,聽聞你這幾日很喜歡吃。姐姐便給你多裝了些,有機會的話,隨時來京城找姐姐玩。”安雲若還是有些舍不得的,這幾日小月牙老是纏著她一起玩,她也習慣了這麼一個小家夥的存在。
“謝謝雲若姐姐。”小月牙接過了,小手握著,小臉微微向前傾斜親了親安雲若的臉頰。
“有緣再會!”紅菱抱著月牙走了,再不走可就舍不得走了。小月牙走時還笑著跟安雲若打招呼。
“真可愛。”安雲若也向月牙擺擺手笑了笑。
紅菱感激涕零地後頭望了望,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知道,這份情誼將永遠銘刻在心底。而安雲若則靜靜地看著她,心中默默祝福著他們一路順風。
“靜若很喜歡小孩子嗎?”顧翊珩問,他的確有轉移話題的意思,但是的確他看安雲若很喜歡小孩子。
“嗯,小孩子總是那樣的簡單,又單純可愛。”安雲若笑笑,回答著。
“我本來心裏還沒打定主意,可如今我倒是想好了。清鏡把她抱過來吧。”顧翊珩說著,目光堅定地看向遠方,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然後又向清鏡吩咐著,但說的話讓安雲若雲裏霧裏,完全不明白他所指何事。
“是。”清鏡點了點頭,雖然心中有些疑慮,但還是乖乖地退下執行命令去了。
“什麼事情?抱過來什麼?”安雲若皺起眉頭,滿臉疑惑地問道。她實在搞不懂顧翊珩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盧府的人質中,基本都已經放逐,回到了親人身邊,而紅塵裏被要挾的間諜我也都放了自由。”顧翊珩語氣沉重,透露出一絲無奈和苦澀。他似乎對自己的決定感到矛盾,或者是害怕安雲若無法接受。
“你安排得很好啊,還有什麼紕漏嗎?”安雲若有些不解地問。她覺得這樣的處理方式既公正又合理,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其中有個人質,是個一歲多些的小姑娘,她是個孤兒,沒有名字。紅塵裏中沒有被要挾的她的親人,大抵是已經去世了。”顧翊珩的聲音變得低沉起來,帶著些許愁苦之意。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對這個無辜孩子命運的擔憂和同情,因為她也是權勢爭奪的犧牲品之一。
\"不如我們收養她吧?”安雲若笑著說。她覺得心疼,雖然她幼時過的不好,但大抵她有師父和子衿與母親在的,而這個小姑娘什麼都沒有了。
“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但我想著你怕會遭到非議。不過我剛才又見你那樣的喜歡孩子,想來你應該也不會介意這些。”顧翊珩眼角微微揚起笑了笑。
“沒事的,我可以對外宣稱是我母家無父無母的小孩,我看他可憐就收養了。這樣也能堵住悠悠眾口。”安雲若已經想好了理由,如果直接說這個孩子是雲城盧府的人質,難免會引起他人的胡亂猜測和議論。
“夫人。”就在這時,清鏡抱著一個還在哭泣的小娃娃走了過來,無論他如何哄都哄不好,隻好將小娃娃遞給了安雲若。
“你去準備一下我們回去的路程吧,這裏沒什麼事了。”顧翊珩看著清鏡說道。
隻見那小姑娘一直不停地哭著,聲音都哭得有些沙啞了。然而,當她被抱到安雲若懷中時,哭聲戛然而止,仿佛找到了依靠一般。她的手指含在口中咬著,還衝著安雲若露出了甜甜的笑容,這一幕讓人忍俊不禁。
“要,要。”小姑娘嘴裏還說不清楚話,安雲若隻能仔細聽著才勉強聽懂。
“這個會紮到手的,不能吃的。”安雲若笑著搖了搖頭,看小姑娘指的是頭上的珠花。這小家夥這麼小就愛美了。
小家夥隨後好像聽懂了般,露出一副有點疑惑,但又像是表達了知道了知道了的可愛模樣。
“真可愛,隻是她還沒有名字,不如靜若為她取一個?”顧翊珩也摸了摸她的小臉,偏頭柔柔的笑,同安雲若商議。
“容我想一想。”安雲若逗著小孩子,一邊思索著。這小孩子如此可愛通曉人意,要取個好名字相配。
“我想這句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周。不如取知意二字,知字為名有淵博聰明友善之意,意有樂觀寬容愛之感。顧知意...我希望她是個友善樂觀寬容且愛的孩子。”安雲若抱著小知意,她好像感受到了自己有了名字,吱吱呀呀的笑了。
“知意..是個極好的名字,果然靜若取名字的水準比我高上許多。”顧翊珩點了點頭,也逗了逗小姑娘。
“知意,小知意。”安雲若逗起小孩子,小知意咯咯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