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住薑皎的袖口，鶯歌兩眼放著光，從身邊各種零零碎碎的小事，說到和狄南多年的相處。
青梅竹馬的少年少女，打小幾乎每一日都在一起，自有無數的或悲或喜的故事。
看著鶯歌時而咧嘴傻笑，時而麵浮怒氣，然這一切的情緒，全是因狄南而起。
他們認識了太久，深深纂刻進彼此人生，除了男女之間的愛慕，亦有相扶相伴的親情永存。
越是聽得多，薑皎越是可以感受到，狄南對於鶯歌而言，是多麼重要的存在。
她絕無法承受失去他的代價。
薑皎大抵想了想，若換成自身，有一日傳來楚贏難歸的消息...
胸口驀然傳來一陣刺痛，她皺了皺眉，連呼吸都有一瞬間的艱澀，勉強平複下來後，薑皎一抬眸，對上了鶯歌關切的眼神。
“哪裏不舒服嗎？你臉色不大好。不知不覺耽誤你了好久，我平時沒什麼說話的人，難得能和你親近，一時放肆了...”
“沒。”薑皎搖搖頭，“隻是想到了一些事。”
“之前見你時，你的臉色就不大康健的樣子。”
鶯歌有些擔憂，鼓起勇氣抬起手，用柔軟的指腹輕輕碰過薑皎柔軟的側頰，道：
“你做的菜那麼好吃，為什麼不多吃點呢？也好長些肉。你實在太清減了，一把骨頭的樣子，我都擔心一陣風過來，要給你刮走了。”
“看過大夫，沒什麼問題的。前段時日確實吃的不多，再加上逐月樓事
情多，現在有了人幫忙，我已經不用太辛苦了。”
“那我也經常過來幫你。”
鶯歌偷瞄著薑皎，有些不好意思地問：
“要是可以的話，能不能順便學幾道菜呀？”
擔心薑皎以為她來接近，實則另有所圖，鶯歌吸了口冷氣，緊忙擺著手解釋：
“小老板，我不是想偷師啊！更沒有要自己當廚娘開店的意思，就是想學幾道家常菜，等到狄南回來的時候，給他一點驚訝。”
吞了口唾沫，鶯歌紅了臉，再次開口時，嗓音低了不少：
“你是知道的，我從前太任性了，什麼都不會，不管是廚藝女紅亦或琴棋書畫這些，幾乎全算得上一竅不通。我爹娘縱著我，狄南也一直照顧我，以至於我兩眼一抹黑，現在想要開始學都費力的很。”
“可以，你想學的話，我教你。”
薑皎應得痛快，倒是讓鶯歌愣了好一會兒。
茫然地眨了眨眼，她盯著薑皎精致的側臉，在感激的話離口前，先呆呆問出一句：
“小老板，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
“沒什麼特別的，我把你當朋友。”
視線隨著薑皎殷紅的唇一張一合，鶯歌花了點時候，才懂得她的意思，一張臉登時紅了個徹底。
手指攪動著衣角，她囁嚅著嘴唇，道：
“我..我也是，能和小老板當朋友，是我的榮幸。”
薑皎又陪鶯歌說了會兒，直到天色漸晚，鶯歌戀戀不舍地起了身，約定好下次再來的時辰，
一步三回頭地走向了逐月樓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