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羊老二,並非是不可忤逆的存在。
他比娟娘想的,要孱弱的多。僅輕飄飄地一棍子,便讓他受不得痛苦,跪在地上半天站不起身。
而她不過用了五成力道。
連村裏穿著開襠褲,到處亂跑的小娃娃,都不會因這點傷,叫的如沒了半條命般。
壓在娟娘心頭的大山轟然倒塌,留在一滴殘餘的碎石,也隨著羊老二的哀嚎,徹底化作了飛灰。
嚐吐出一口氣,娟娘再次舉起短棍,對準了羊老二的右邊肩膀,紅著眼用力揮落。
她這一次沒再留手,用了平日裏辛苦下地幹活練出來的,十成十的力氣。
羊老二成日泡在酒缸子裏,早被掏空了身體,走兩步都要停下來喘上一會兒,哪裏有反抗的本事?
除了抱住腦袋發出陣陣慘叫外,他竟是什麼也做不到。
眼前的這一幕,著實有些眼熟,不過施暴和受難的對象進行了對調,倒是比之前順眼了不少。
村民們麵麵相覷,皆未想到事情竟能在不知不覺間,走到如今這一步。
有和羊老二較為相熟的男人,猶豫著想要勸阻,但在開口之前,薑皎卻仿若早有預感般,先一步輕飄飄的道了句:
“他們自己的家務事,旁人莫要摻和了,隻需和從前一樣,當做一切正常即可。”
有薑皎發了話,自無人再敢出聲。
隻是部分村民們心裏麵,或多或少有些怪異的別扭。羊老二對娟娘動手的次數不少,都是街坊鄰居的
,平時低頭不見抬頭見,他們自然不會沒看見。
但娟娘畢竟是羊老二的妻子,他們自家的事,旁人不好去管,大多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今仍是同樣的道理,唯獨羊老二和娟娘身份對調,薑皎再用一樣的理由勸服,他們卻怎麼聽,怎麼覺得不自在。
然比起羊老二,顯然是工錢更為重要,沒誰冒著風險去得罪薑皎這個金主,隻能和從前對待娟娘一樣,把羊老二的慘叫左耳進右耳出,當做什麼也不知道。
無視了羊老二求救的目光,幾個和他相熟的村民,加快腳步回去逐月樓幹活。剩下女人們留下原地,見他狼狽至極的模樣,一個個心裏麵都暢快的緊,時不時發出一兩聲哄笑。
更有膽子大的,嚷道:
“羊老二,你平時不是很能耐嗎?怎麼今個不行了?”
“一個銀槍蠟樣頭,還裝大瓣蒜。”
“我呸!欺軟怕硬的東西,這下沒了娟娘,我看你能活幾天!”
“再打得狠一點!”
短棍劈頭蓋臉地砸在身上,羊老二護住腦袋擋不下腰,沒一會兒的功夫,已是找不到一塊舒坦的地兒。
實在挨不住,他再顧不上什麼一家之主的威嚴,滿地打滾的同時,哀嚎著求饒:
“別打..真別打了...”
羊老二喊的大聲,娟娘的眼眶也隨之更紅。
她就是被這麼個沒骨氣的軟蛋,欺辱了無數年,要操持家裏裏外外的同時,還要當他在外麵受了屈的出
氣筒。
何其可悲?
“我曾經,也求過你莫要再打我了。”
短棍落下的速度一緩,娟娘咧起嘴,居高臨下地注視著羊老二,她慢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