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皎一語道破了趙逢雲的意圖,頓時讓他鬧了個大紅臉,用力清了兩下嗓子,他惱羞成怒般的瞪過去一眼,粗著嗓子道:
“小老板,我在說正經的。”
“我也在說正經話,是你自己腦袋裏東西多,才會想歪了去。”
薑皎抿了抿嘴,掩住唇角揚起的弧度,不再繼續打趣趙逢雲,轉而正色道:
“經了這次事後,老夫人不見得,會在近來把趙家交給你兄長了。但老夫人不表態,你兄長就會更加心急,指不定會換著法子,繼續推你出去做人情。”
“定是這樣沒錯了。”
不敢想接下來,趙子妄在背地裏準備了多少法子,要讓他娶那位殷小姐,趙逢雲頭疼的很,歎道:
“小老板,不如小院給我勻個房間,讓我暫時住幾天?等風頭過去了,我再回家裏。”
“你當趙子妄尋不見你嗎?”薑皎搖搖頭,說:“趙逢雲,有些事拖不住,老夫人也不能護著你一輩子,你總要麵對他的。”
“我明白的,可是...”
褪去了風流公子的外皮,趙逢雲長歎一聲,脊背一點點彎曲,靠在車廂上,他喃喃道:
“你知道,我和趙子妄雖是兄弟,又打小一直生活在一起,可就是親近不起來。反而楚贏,更像是我兄長。”
“他把我當成了搶奪家產的假想敵,我有心和他解釋,但不管是擺在明麵上談話
,亦或者讓祖母在背地裏麵暗示。”
“最後的結果,不是我們兩個冰釋前嫌,而是他越發覺得祖母偏頗,對我的意見不減反增。到了後來,我們之間見麵連一句招呼,都快講不出來了。”
雙手大刺刺地一攤,趙逢雲望著薑皎,問:
“你說,我還能如何?”
“既然對方聽不懂人話,就沒有繼續解釋的必要了。”
薑皎並不擅長安慰,一句幹巴巴的話落下後,許久沒有了下文,隻在馬車停在小院外時,才幹巴巴地跟了句:
“也許總有一天,他會明白你的心意,但如果他一輩子也想不通,你也沒什麼多在意的。先顧好自己,另講其他。”
趙逢雲出了神,好一會兒才在車夫的催促聲下清醒過來,他連忙下了馬車,琢磨明白薑皎的話後,忍不住笑了。
突見他站在院外,中了邪一樣咧著嘴傻笑,薑棄睜大了圓眼睛,連忙跑上前問:
“逢雲哥,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
緊著向薑棄擺擺手,趙逢雲笑道:
“難得,小老板方才安慰我來著。”
“啊?”
不懂這有什麼好樂的,薑棄歪了歪腦袋,既然想不通,於是決定回房間去做功課。
趙逢雲倒是十分自來熟地跟進廚房,隔著朦朧的煙火氣,遙遙看著裏麵的兩道人影,他高聲道:
“我決定了,若是趙子妄那廝再來,我就跟他說明白,要真讓我和那殷小姐見了麵,之後殷老爺子支持的趙家少爺
,可不一定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