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樓平日裏沒什麼女子在,蘇姑娘之前常來幫忙,後有了身孕不大方便,也就偶爾前來看一看。”
薑皎認真思索了會兒,在趙逢雲乞求的注視下,再次施施然地道:
“和趙逢雲在一起時間最多的,也就隻有胖子了吧。”
趙老夫人回頭瞥了眼趙逢雲,對上他討好的笑,嘴角向上揚了揚,口裏吐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哼,問:
“胖子?”
“我之前和你提起過的。”趙逢雲可不能讓她繼續問下去,緊忙接過了話頭,恭恭敬敬地道:“是在逐月樓認識的一個兄弟,和我很是合得來,人也十分的有趣,趕明個他得空,讓胖子來府裏麵拜見您老人家。”
“我問你了嗎?你急什麼?倒好像心虛了似的。”
不緊不慢地放下茶杯,趙老夫人假裝看不見趙逢雲僵硬的臉色,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吩咐道:
“去廚房看看,菜色備的如何了,莫要讓薑姑娘等太久。”
“我這就去。”
趙逢雲如獲大赦,摸了一把鬢角冷汗,邊向外走的同時,不忘了背著趙老夫人,暗暗向薑皎擠眉弄眼,示意她千萬莫要說漏了嘴。
他前腳剛一離開,趙老夫人也隨之站起身,換上一副慈善的笑臉,她向薑皎招招手,道:
“餓了吧?我們吃飯去。”
薑皎快步走上前,攙住老夫人的手臂。
二人走出正廳,薑皎忽聽一聲微不可查的歎息傳來,而後趙老夫人的嗓音響起:
“
逢雲這孩子,是我一手帶大的,他有什麼小心思,瞞得過其他人,卻是絕對瞞不過我的。”
薑皎腳步一頓,但她反應的極快,幾乎瞬間恢複了往常,稍稍遲緩些後,她才側過頭,裝作不解地問:
“您是說...”
既能看出趙逢雲的隱瞞,趙老夫人如何能察覺不到薑皎的遮掩,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她拍了拍薑皎的手背,略帶揶揄地說:
“怪不得逢雲願意往逐月樓跑,你這小姑娘,倒是個相當不錯的朋友。”
耳廓浮起一層溫熱,薑皎垂下眼,悄然抿了抿嘴唇,卻仍沒能分清楚,趙老夫人的這一番話,究竟是試探,還是她真的發現了什麼。
但趙老夫人也未曾為難她,無需薑皎作答,隻一人自顧自地道:
“那把扇子,是那位姑娘送的吧?大冬天的不鬆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腦子有什麼毛病呢。”
“他雖從未把扇子,拿到我的麵前招搖,但府裏麵上上下下的,哪裏不是眼睛耳朵?如何能看不見他在飄雪的天頭裏,靠在窗子前哆哆嗦嗦地用折扇打風?”
“不過扇麵上的筆跡,倒是粗獷了些,也不知是那姑娘不通文墨,還是另有什麼緣由。”
都已聽到了這裏,薑皎暗暗歎息,趙逢雲自以為隱藏的很好,實際上怕不是收到扇子沒多久,就被趙老夫人發覺到了端倪。
她一直沒想,八成是等著趙逢雲,自己主動些將姑娘帶回家。誰知他除了
成天擺弄扇子外,再沒了其他動作,老夫人等的心急,才有了催他成親的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