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土匪窩,她坐在暖烘烘的馬車裏,喝著提前準備好熱茶,不知在暗中琢磨些什麼。
過了半晌,薑聽荷偷眼去瞄薑皎,斟酌了一番言辭後,說:
“方才的事,我已經仔細想過了,你沒有告知我的必要,是我自己犯了蠢,竟會相信一個土匪的話。”
她突然轉性,使得霜降都有些驚訝。
薑皎雙手捧著茶杯,氤氳升騰的熱氣覆上雪白的麵頰,帶出一點豔麗的淺粉,使得她整個人多出幾分少女的嬌美。
抿了口茶水,她不緊不慢地道:
“然後呢?”
“你們救了我的性命,等到回去之後,我自然會好好報答你們的。”
察覺到薑聽荷話裏暗藏的意思,薑皎勾起唇角,反問一句:
“我‘們’?”
“是啊。”薑聽荷被發覺到了心思,也絲毫不在意,繼續自顧自地講:“你和這位姑娘,以及楚贏公子,全是我的恩人,我既然要報答,自然不會落下了誰。”
“一人五百兩。”薑皎攤開手,十分幹脆地說:“銀票或者金子,你打算怎麼付?”
薑聽荷哽住,瞪著眸子質問:
“薑皎,你應該不缺銀子吧?怎總是一副死要錢的樣子?”
“我怎麼不缺銀子了?”
捂著唇打了個嗬欠,薑皎眯起眼,後腦貼著馬車,慢聲細語地說:
“而
且這種表達感謝的方式,我們店裏的人都很喜歡,除非...你是想單獨感謝楚贏。”
她把藏匿的心思,全部挑到明麵上,讓薑聽荷沉默了許久。
“是...”
用力閉了閉眼,薑聽荷瞬間沉下臉,緊盯住了薑皎,咄咄逼人道:
“又如何?男未婚女未嫁的,我難道不能心悅楚公子嗎?你一次次千攔萬阻的,莫不是自己有其他的心思,所以也不盼著我好吧?”
感受到刀鋒一般銳利的眼神,幾乎要刮開她的皮肉,直刺被藏匿起的心髒,薑皎一咬舌尖,全不在意似的,麵無表情道:
“楚贏對我有恩,且他有心悅的女子。”
見薑聽荷仍要說什麼,薑皎再次毫不客氣地開口打斷:
“那個人,既不是我,也不是你。懂嗎?”
“隻是心悅而已,又不是已經成婚了。”
薑聽荷撇撇嘴,對於薑皎的警告,她全不在意,反而因有了競爭對象,而愈發地生出了爭勝興致。
雖不知薑皎為何生出了誤會,分明連她都察覺到,楚贏心悅的女子,並非是所謂的第三人。
但這樣正好。
如果能趁著薑皎察覺到楚贏的愛慕之前,先一步搶奪了他的心,這該是怎麼一場浩大的勝利?
光是想想,薑聽荷就興奮不已。
壓住顫抖的嘴角,她露出一副勢在必得的笑容,窺視薑皎麵色的同時,慢慢說道:
“況且,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常事,我總會有機會的。”
薑皎皺起眉頭,
心裏驀然生出許多不適,懶得再理會她,幹脆別過頭閉目養神。
但正因此,她忽略掉了薑聽荷麵上,那逐漸興奮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