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了一口氣,他裝模作樣地拭了拭眼角,繼續捏著嗓子,怪腔怪調地說話:
“不說了,反正薑小姐沒把我們當朋友,我們也不夠格跟你稱兄道弟的,我現在去和小老板說,讓她以後也少出現在你麵前,免得拉低了的層次。”
搬出了薑皎,即使薑聽荷再怎麼不情願,為了自己的小命,這口氣她隻能強行吞進肚子裏。
把今時受到的屈辱,全部牢牢記在心底,她冷著臉起身,一步步走向了後院。
當看到足足一大盆的衣裳時,薑聽荷眼前一黑,險些沒直接昏過去。
“你怎麼和個太監似的?”
趙逢雲走到胖子身邊,從他手裏搶過一把瓜子,順著縫隙去看後院,瞄見滿身怨氣的薑聽荷,不由笑了聲。
“我方才看盆裏,有小棄夏天的衣裳,這你都翻出來了?夠折騰人的。”
“沒辦法。”胖子一聳肩,嚼著瓜子皮,含糊不清地說:“薑聽荷這姑娘,得誌便猖狂,有求於人時才會換一副楚楚可憐的嘴臉,你猜她要是沒事求小老板,現在得是個什麼態度?”
“其實這一樁買賣,挺不錯的。”
趙逢雲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分析道:
“足夠把逐月樓擴建的銀子,和小棄明年上學堂的費用賺出來了。唯一不好的,是和薑聽荷牽扯的有些太深了,她要是有一天倒黴,那些齷齪事翻出來,指不定要咬上小老板一口
。”
雙手浸泡在冷水裏,凍得失去了知覺,薑聽荷許久未曾遭過這樣的待遇,一口血卡在喉嚨,壓得眼眶泛紅。
總有一天...
她會讓薑皎,為此時此刻的高高在上付出代價!
心裏吐出無數咒罵,然當看見薑皎時,薑聽荷立刻站起身,故意抬起紅腫的一雙手,怯怯的問:
“薑皎,活兒我都做完了,你能答應我了嗎?”
“什麼活兒?”
薑皎一愣,方才一直在廚房處理食材,根本不知外麵發生了什麼。看到薑聽荷的手,和他腳邊的木盆,她更加茫然,問:
“你這是...在洗衣服?”
為何會有人跑到逐月樓,刻意洗上一盆衣服,用的還是冷水。
薑皎滿心不解,卻被薑聽荷當成在故意裝傻,當即沉了三分麵容,寒聲道:
“不是你讓那胖子,給我找事情做的嗎?我的手疼的要命,是想著能幫你分憂,才去做這些的,你為何要裝傻?不想幫我的話,大可以直接說好了!”
“我什麼時候讓你...”
薑皎壓了壓額角,及時反映過來,是胖子在整薑聽荷。她沒再繼續多說,隻道:
“是我讓他會錯意了,你要是沒其他事,可以先離開。”
“那跟我去城外祈福的事?”薑聽荷盯著薑皎的臉色,不等她開口,急忙補充了一句:“薑皎,不單單是銀子,你幫了我這一次,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定會還的!”
許是心裏麵清楚,她的人情毫無價值
,薑聽荷抿了抿唇,這次沉吟了好一會兒,才咬著牙追加一句:
“另外,我可以把薑家名下所有的房產商鋪的名單,全部整理好了,送給你過目。”
薑皎這才提起些興趣,問:
“你能拿到?”
“能,我有辦法。”
薑聽荷重重一點頭,不願講的太多,含糊了一句後,說道:
“最近薑家生意不如往常,爹正在著手,準備把幾家鋪子賣出去,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趁機賺上一筆也說不定。”
雖對經商一道,薑皎並不擅長,但能有機會從薑福來身上撕下一口肉,讓他心痛上一段時日,她自然樂意至極。
思慮片刻,薑皎下了定論。
“一千兩,我會帶著霜降,跟你一起去城外祈福。”
“你竟真問我要一千兩?!”薑聽荷做好了心理準備,不代表她會輕而易舉的,接受薑皎提出的條件,裝出一副為難的神色,她皺著眉頭道:“你知道要拿到薑家財產的名單,有多不容易?我已經花費了很多代價,現在還要再出一千兩,你當我是聚寶盆嗎?”
“拿不出來就算了。”
懶得和薑聽荷討價還價,薑皎幹脆道:
“你我都清楚,不管我問你要多少銀子,都不是真正掏你的腰包。”
把彼此心知肚明的事兒挑開,扯到明麵上去談,這是在不是薑聽荷的風格,她沉默了半晌,嘴裏忽吐出一聲嗤笑。
“薑皎,有時候人聰明過了頭,還真怪討厭的。”
話鋒
一轉,她攏了攏袖子,說:
“但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