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薑小姐啊,和平日裏風格差距太大,倒是讓我一時沒能認得出來。”
薑聽荷扶了扶鬢角華麗的金珠流蘇,結過身側婢女遞來的,用各色線繡滿了圖樣的湯婆子,她高高昂著頭,不去看胖子,隻慢聲發問:
“薑皎何在?”
曾經跟在薑盛茹身後,伏低做小的可憐庶女,如今搖身一變,擺足了張揚的派頭。
奈何薑聽荷的威風,在薑家裏麵耍一耍也就罷了,把這一套拿進逐月樓,可沒人會吃這一套。
胖子環抱了雙臂,懶洋洋地打量了她一番,拖長了嗓音道:
“在不在,你得先說有什麼事,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能跑過來要見我們小老板的。況且,也不是什麼親戚朋友。”
薑聽荷皺了皺眉,打從搖身一變,從不起眼的跟班庶女,到繼承了薑盛茹的一切風光後,再沒誰敢和她這麼說話。
主子心裏麵不爽快,華兒自然注意到,當即發作:
“大膽!你竟敢如此和我們家小姐...”
“消停點吧姑娘。”
胖子被吵得耳朵疼,不知薑聽荷是從何處,找了這麼個聒噪的雀兒在身邊。但他畢竟心善,好心好意勸了句:
“她也就在你眼裏麵,是薑家了不得小姐,在其他人看來,和路邊的乞丐沒什麼區別。裏麵隨便出來一個,都能壓死她,我要是你就小點聲,
免得讓人聽到丟人。”
“你...”
華兒瞪大眼睛,想再嚷上些什麼,胖子卻忽然回頭,不知和誰說了什麼,再次出現時,竟主動打開了大門。
“進來吧。”
招呼了一聲後,胖子三兩步跑進廚房,找出一碟子中午藏的脆辣椒,準備等下看戲時吃。
在華兒的攙扶下,薑聽荷輕移蓮步,踏進逐月樓後,嗅見朽木發黴的氣味,不由捂了捂鼻子。
“行了。”
趙逢雲靠在櫃台內,手裏掂著半杯溫熱的黃杏酒,眸底垂著三分醉態,他遙望著薑聽荷,酒杯在指間晃了晃。
“也不是沒來過,店裏就這樣子,若坐不慣凳子的話,可以讓人回薑家,搬個好點的椅子來。”
聽到他的調侃,薑聽荷麵色微邊,製止住要訓斥趙逢雲的華兒,她問:
“薑皎呢?我這次過來,可是特地道謝的。”
“小姐,你是什麼身份,這種小事讓奴婢做就好了,怎值得您親自跑一趟呢?”
華兒撅起嘴,用並不小的動靜,嘟囔道:
“您身子骨不好,若不小心感染了風寒,指不定要躺多久能好。”
“你今個的話怎這個多?”
薑聽荷皺起眉頭,說出的乍一聽訓斥的意思,可語氣裏麵,卻沒有一絲一毫怪罪的意思。
趙逢雲和胖子都是人精,何況薑聽荷誌得意滿,整個人飄在了天上,使出這紅白臉的手段,怕不是連薑棄都能看的分明。
“說的真對。”
留在一句意味不明的話,胖
子邁步去了後院,提高嗓門吆喝一句:
“小老板,有麻煩來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