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
薑貴略一思索,很快得出了主意,客氣詢問道:
“我們可否在這裏等上一會兒?有些話,還是當年說比較好。”
“當然可以。”胖子咧開嘴,背靠上櫃台,眼珠一轉,心裏麵已有了主意,“不過我們店一般下午不營業,你們既然是一家人,開個先例也不是不行,但茶水費還是要適當收一些的。”
“都是做生意的人家,我懂。”
這邊準備好要掏銀子時,胖子忽阻止了薑貴,笑說:
“不急不急,你們要喝什麼?我們這裏有...”
嗓音頓了頓,胖子瞄了一眼櫃台後方殘存的半罐茶葉末,繼續熱情介紹道:
“全京城隻有三兩的老君眉,以及頂級上城春茶、普洱和大紅袍,你們想喝什麼?”
“看不出來,逐月樓竟藏有如此多的名貴茶葉。”薑貴想了想,道:“這樣,給我來一杯普洱好了。”
“得,一杯三百兩銀子,你要幾杯?”
“什麼?!”
薑貴一愣。
恍惚之間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三百兩銀子一杯茶,是金子做的還是銀子打的?
這胖子是想錢想瘋魔了嗎?
薑貴哪裏願意當這個冤大頭,臉上的笑容幾乎維持不住。
“朋友,三百兩銀子,是不是太貴了?”
“我也覺得貴。”胖子點點頭,
一副深有同感的架勢,貼心給出了其他的建議,“不如你喝其他茶如何?我看老君眉就不錯,味道很香的。”
但薑貴有了教訓,自不會輕易上當,警惕發問:
“老君眉,要多少銀子?”
“這個不貴,隻要五百九十九兩銀子一杯,非常的劃算哦。建議你們一人一杯,我可以看在咱們意見如歸的份上,給你打個折。”
說到這個份上,薑貴如何能看不出來,胖子是在耍弄他。
臉色當即陰了個徹底,他死死盯著胖子,寒聲質問:
“你覺得很好笑嗎?”
“也就還好。”
胖子聳了聳肩,還給薑貴一個快活的神色。
“沒有你們薑家人好笑。”
“你...”
薑貴再好的脾氣,也被胖子激出了火,但在他發作之前,薑盛茹倒是先一步鬧了起來。
原是她在走動之間,鬥篷的下擺勾住了板凳腳,待得她一腳踹開,卻無意瞥見她鮮豔的翠色鬥篷,沾上了一條明晃晃的髒灰。
倒吸了一口冷氣,薑盛茹睜大眼睛,喉頭滾動,吼出一聲淒慘的尖叫。
“這可是我最好的一條鬥篷....”
為了這條鬥篷,她不知求了薑福來多少次,耗費了數百兩銀錢,找來京城最好的繡娘,整整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才做出這樣一條合心意的鬥篷。
然而才第一次穿出門,竟就被弄髒了。
“薑皎!”
薑盛茹紅了眼,一張拍向身旁的桌麵,幾乎是崩潰著大吼:
“你給我滾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