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皎手底下的動作一顫,鼻尖滲出幾滴汗水,不敢再拖延,她心一橫,直接用力撕下布料。
血光飛濺。
溫熱感觸上唇角。
薑皎咬了咬牙,及時拿起了金瘡藥,逼迫自己去看他背上深可見骨的傷口,顫聲問:
“為何…要跟我道歉?”
“黑狗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分明背上的傷口,一路自肩頭劃向腰間,光是看一眼都覺得猙獰可怖之際,可楚贏的語氣竟沒有絲毫變化。
他瀲灩的桃花眼看向薑皎,眸底的愧意,讓她不敢直視。
“我應該在你身邊的。”
“別說了,這和你沒有關係。”
薑皎打斷他的話,顫抖的手難以自控,幾乎將一整瓶的金瘡藥,全部倒在了楚贏的傷口上。
“可你在難過。”楚贏低咳一聲,眼底流出少許疲色,“我已經快要處理好,不會再有下次了,不論發生的事是好是壞,我都會和你一起麵對。”
雪白的布巾覆上傷痕,蓋住了恐怖的血色,僅有一層淡淡的紅,滲透過阻礙,刺進了薑皎的眼。
眸底泛起一陣刺痛,她控製不住地閉上眼,努力控製因為楚贏一句話,而壓抑不住的歡喜。
這不對。
他的愛慕,另有其人。
而那個女子,應該也是同樣喜歡他的。
屬於旁人的故事,不該被薑皎搶奪
走,她和楚贏之間,僅僅是人生路上,一段微不足道的同行人罷了。
“不是我。”
薑皎費力開口,嗓音沙啞的厲害,盡力做出毫不在意的語氣,她道:
“你不屬於逐月樓,更不應該留在我身邊。”
有那麼一瞬間。
薑皎似感到一陣洶湧的冷意,如狂風驟雨般席卷而過,幾乎要摧毀一切。
但很快,這錯覺顯示不見。
她晃了晃神,聽到楚贏低沉的嗓音響起:
“你不希望我留下?”
於是窗戶透了風,薑皎手腳發麻,分明看不清楚贏此時的神情,卻依舊隱隱察覺到了,他壓抑的怒火。
為何要生氣?
薑皎心裏亂的很,實在想不通這些,幹脆不再多煩憂,隻道:
“你幫過我和小棄,如果你需要一個落腳點,自然可以留下。”
她說得直白,全然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在薑皎努力克製下,找不到半點多餘的情意。
寂靜忽然降臨。
久到薑皎甚至以為,楚贏是坐在椅子裏睡熟了。
她看到落在地上的外袍,本想撿起披在他肩頭,但才邁出一步,便聽得一陣低笑。
緊接著,楚贏問:
“薑皎,我不在時,你有記起過我嗎?”
“還是說,我和子車公子,在你心裏麵,實際上毫無差別?”
“全是擾了你的安穩?”
他的話並不尖銳,語氣亦是平靜的近乎死水。
宛如閑聊之間的一句好奇。
薑皎莫名有些不安,腳尖蹭著地麵,她悄悄抬起眼,看著他的背影,輕
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