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儀本在含笑看熱鬧,但瞧著瞧著,心裏竟生出了幾分羨慕。
“我爹子嗣不豐,之前沒覺得什麼,現在看到你們,竟是有些眼紅了。”
“你的姐姐,一定沒有我的姐姐好!”
薑棄向他炫耀似的揚起下頜,一臉驕傲地道:
“我姐姐是神仙都趕不及的人呢!”
“是是是。”
李儀哪敢反駁他,順著薑棄的話連連點頭,奉承道:
“神仙的好弟弟,一定不介意我經常過來吃飯吧?”
“不行。”薑棄才不會被他地花言巧語蒙騙,幹脆拒絕道:“多做一個人的飯很累的,你可以在家裏吃完了再來呀。”
收到薑棄給的建議,李儀十分感動:
“謝謝你,要不是你提醒,我都不知道在家可以吃飯。”
薑皎並未在意他們的鬧騰,準備去看第二封信時,耳畔似響起一陣細弱的悶哼,然尋聲望去時,卻隻見到霜降匆忙離開的背影。
察覺到一絲不對,她顧不上看信,隻交給薑棄收好,之後揣起謝婉送來的信件,追向了後院。
霜降臥房的門虛掩著,隱隱能聽到女子痛苦的喘息聲,薑皎皺起眉頭,快步跑進了房門,一眼看到了趴在床頭,麵色慘白的霜降。
不知發生了什麼,她看起來痛苦至極,麵容猙獰,額角青筋高高蹦起,喉頭滾出一聲聲壓抑的吼叫,五指無意識攥緊
了被褥,竟是生生扯裂了布料。
“霜降?”
薑皎來到她身邊,卻不知該如何是好,想要去攙起霜降,又擔心讓她傷上加傷,最後隻能道:
“你等等,我現在去找大夫來!”
她轉身欲離,但霜降此時掙紮著抬起手,試圖抓住薑皎的衣角。
“不…”
被折磨到渾身脫力,她的手勉強抬到半空,便無力垂落。
“小老板,我沒事的。”
薑皎腳步一頓,回頭去看霜降,她比方才的狀態稍緩和了些,雖身體仍需軟綿綿地倚靠著床頭,難以站起身,但神情間已沒了痛苦之色。
扶著霜降躺下,薑皎去廚房煮了參茶,讓她喝了幾口,之後才問:
“真的不用大夫?”
霜降搖搖頭,手指虛虛搭在薑皎的衣擺,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嗓音越發輕了。
“我這,不是病。”
“那是什麼?”
薑皎問了一句,擔心霜降不願多說,於是在她開口之前,先一步道:
“隻要你保證,你會平安無事,即使不願意說也沒關係。”
“我…”
頭垂地越來越低,霜降幾乎要將整張臉埋進被子裏。
看出她在猶豫什麼,薑皎沒有去催,隻安靜地坐在床邊,等著霜降做出決定。
經曆了長久的沉默後,她終於開口:
“是毒。”
眼睫顫抖,霜降仍然無法鼓起勇氣去看薑皎的反應,擔心遭到厭棄,她連嗓音都開始不受控製地戰栗。
“我自小被培養成了死士,被命令無條件服從主上的一切吩
咐,但主上警惕,不相信我等忠誠,於是給我們喂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