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狗肉的主意,全是六子攛掇我的!”邱傘一說話,疼的齜牙咧嘴,仍堅持著道:“我沒有騙你,狗畢竟是我養的,怎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再說了,要是吃肉的話,早之前就吃了,何必要扔掉它?真的不是我啊!”
看他不像是說謊,薑皎點點頭,餘光掃過躺在不遠處,無聲無息的六子,心裏有了主意。
“我可以放過你,可是你留在京城,日後要是被抓了,我也難逃幹係。”
“我走!我馬上就走!”
邱傘見事情有望,語氣越發卑微,他再次磕了一個響頭,哀求道:
“姑娘,隻要你肯放過我,我現在就離開京城...以後也不會去什麼城鎮,定不會讓誰找到我的,我就挑個深山老林待著,請姑娘放心!”
“若是如此的話,倒也並非不行。”
她這是答應放過他了?
邱傘長出了一口氣,撐著兩條被凍的僵硬的膝蓋,他勉強站起身,準備要順勢離開時,薑皎又道:
“還是不行。”她微皺了眉,語氣頗有些誠懇的意思,“等到時候官府找來,問街坊鄰居你的相貌,到時候通緝令一貼,即使你在深山老林裏,長年見不到人煙,但活著需要吃食,總歸是要去采買些糧食的,到時候...”
盯著邱傘喪了人色的臉,薑皎勾起唇角,貼心給出兩個解決辦法。
“除非,你換一張臉。”
“換一張臉?”
邱傘話音剛落,一柄閃著寒芒的短刀,被丟到了他的身前。
薑皎護緊了懷裏的小毛團,聽著它微弱的叫聲,緩緩道:
“現在,明白了嗎?”
到了這時,邱傘哪裏能不懂她的意思。
喉結上下滾動,他的冷汗一滴滴地沿著鬢角滑落,明明害怕的厲害,邱傘顫抖個不停的手掌卻選擇伸向了短刀。
他想活著...
他必須活著!
即使失掉了這張臉也無所謂。
刀身倒映出邱傘毫無血色的麵容,他心一橫,逼緊了雙目,用力劃向了鼻梁。
慘叫聲劃破天際。
足足八刀。
全部深深纂刻進血肉深處。
邱傘早已渾身大汗,痛苦幾乎要將他逼瘋,僅靠著不想掉腦袋的念頭,才支撐到現在。
薑皎滿意頷首,道:
“很好,你可以走了。”
“多...多謝姑娘,姑娘的大恩大德,我這輩子也不會忘記。”
邱傘再站不直腰,每每走出一步,傷口流出的血汙,便會在雪地上落下一道道刺目的痕跡。
嘴裏不停說著感激的話,他走到門口,推開門的那一刻,邱傘動作一頓,接著拚盡全身的力氣,發狂般向著遠處跑去。
霜降本欲攔他,但薑皎卻搖了搖頭。
她有些不解,薑皎不急著解釋,吸了一口滿是甜腥味的空氣,她抱著小毛團,一步步走向了六子。
留神避開了肉塊,她來到六子身前,盯著他緊閉的眼,忽然說了一句:
“
裝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