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霜降,她一切全無所謂,唯一在意的存在,不過一個薑皎罷了。
讓她難過的任何,霜降都恨不得全部殺光。
“我宰了你!”
再也忍不下去,邱傘喉嚨裏吐出一聲怒嚎,連薑皎也不顧了,撒開大步衝向了六子。
六子一驚,正要閃躲時,不料腳底踩到一塊凍硬了的碎肉,沒等身體站直,便驚呼著重重摔回了地麵。
而邱傘隨後趕到,抓住六子的衣領,對著他寫滿恐慌的臉麵,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拳頭。
砰!
“啊!!”
慘叫劃破天際。
鼻血飆射出足有五尺來高。
六子捂住鼻子,尖叫著滿地打滾,邱傘依然不依不饒,猛足了勁兒想要和他爭個你死我活。
薑皎沒來得及動手,他們倒是先內鬥了起來。
霜降皺了皺眉,擔心這二人假做戲,實則為了對薑皎不利,於是掃了眼邱傘和六子後,她自顧自越過了他們,走到了薑皎身邊。
叫罵久久未曾停歇,倒是六子越發沒了聲息。
他一張麵容徹底血肉模糊,眼皮高高腫起,成了恐怖的黑紫色,牙齒掉了不知幾顆,帶了點點猩紅撒在雪地裏,顯出一番別樣的慘烈。
六子早已沒了反抗的力氣,雙臂軟綿綿的垂在身側,唯有在邱傘的拳頭,落在他的身上時,才會發出一聲微不可查的悶
哼。
但邱傘紅了眼,根本沒注意到他的不對。
“想汙蔑我,好一個人跑路...你想都別想!”
“即使是要死,你這個卑鄙小人也必須走在老子的前頭。”
“狗娘養的雜碎...”
邱傘一個人罵罵咧咧個不停。
直到薑皎讓霜降阻止了他,他紅著眼,奮力掙紮兩下,發現以自己一個成年男子的氣力,根本不配讓霜降皺下眉頭時,才不情不願地癱倒在地。
薑皎倒是不在意他如何,緩步來到六子身邊,垂眸打量他兩眼。
院子忽陷入了短暫的沉寂中。
僅有邱傘粗重的喘氣聲,遙遙傳進一片白茫茫的風雪深處。
不知過了多久,薑皎回頭看他,笑著道: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哪裏曉得她葫蘆裏在買什麼藥,邱傘警惕地盯著薑皎,同時不忘了留意霜降,仿怕她會突然出手,割斷他的脖子。
吞下一口苦腥味的唾沫,他啞著嗓子問:
“什...什麼消息?”
“我不會騙你。”
薑皎背對六子,身體擋住邱傘投向他的視線,嘴角笑意越發深邃,她再次開口,語氣竟愈發的柔和。
“你隻要告訴我,是想要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就足夠了。”
邱傘不解其意,奈何冷靜下來,知道現在的狀況,並非是他能夠左右。
除了順著薑皎的話,再沒其他辦法。
脊背貼上冰冷的牆壁,邱傘試探著問:
“好消息?”
薑皎投給他
一個鼓勵的眼神,說:
“好消息是,我放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