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1 / 2)

男人一路連滾帶爬,不顧全身無一處不疼的厲害,隻盼著能夠快點逃出花街,離逐月樓越遠越好。

路過官府時,他腳步微不可查地頓了頓,眼神偷掃過門外兩座威嚴的石獅子,想要去報官的心思,再回憶起霜降的瘋病時,瞬間散了個七七八八。

即使現在報了官,抓住了霜降,但最多不過關她幾天罷了,等到放出來,以瘋子不要命的勁兒,指不定真會趁著哪天夜黑風高,一刀刺進她的心口窩。

可不敢再觸薑皎的黴頭,男人捏了捏空空的錢袋,心裏暗罵一聲。

銀子到底比不得性命來的貴重,沒辦法利用黑狗牟利,他陰沉了臉,冒著逐漸遮天蔽日的風雪,一瘸一拐地回了家。

“什麼鬼天頭,要凍死誰?連老天爺都不幫我,怎麼不全都死光...”

嘴裏罵罵咧咧個不停,男人走到家門口,正準備摸鑰匙時,身後傳來男子熟悉的嗓音。

“邱兄弟,這麼冷的天,你上哪去了?可讓我好等啊。”

邱傘回過頭,在看清來人的麵容時,他先是愣了愣,接著連忙抬起袖口,妄圖遮住麵上的傷。

“是六子啊,你來找我?我剛才..有點事,你....”

他反應不慢,奈何六子眼尖,瞧見了邱傘腫脹如豬頭般的臉。

當即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大步上前,滿口關切地詢:

“哎呦我的親兄弟,你怎這個狼狽,遇見什麼事了?可是被誰給欺辱了?你告訴

我,我幫你評理去!”

說完了話,六子挽起袖口,一副氣勢洶洶,勢必要為邱傘出頭的架勢。

邱傘嘴裏發苦,並未注意到六子惱了半晌,依舊隻站在原地,他重重歎了口氣,擺擺手說:

“別提了,進去喝一杯吧。”

“我正好帶了酒來。”

六子順勢轉移了話頭,跟在邱傘身後進了大門。

左右張望一圈,他仿在尋著什麼似的,沒找到影兒,又瞧邱傘仍一副失魂落魄的可憐相,六子便主動道:

“兄弟,你哪條狗呢?我昨個過來找你,聽見了狗叫聲,就順著門縫看了一眼。那狗真是膘肥體壯,養的相當漂亮,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真人不露相啊!”

他絲毫不吝嗇溢美之詞,豎起大拇指,把邱傘誇得天上有地下無。

“哪是我...”

差點沒說露餡,邱傘連忙閉上嘴,指了指院子角落裏蓋了一塊破黑布的鐵籠子,說:

“應該在裏麵呢吧。一個晦氣東西,連點銀子都討不來,一點用處都沒有。”

他嘟嘟囔囔的,後半句嗓音放的極輕微,六子沒再多搭理他,小跑到鐵籠跟前,順著四麵漏風的縫隙向裏張望。

黑狗蜷在鐵籠的角落,足足三日水米未進,讓它在看見生人後,甚至無法發出威脅的嗚咽,隻能齜起犬齒,彎低下半身護住小腹。

“毛發油亮,四肢健壯,是難得一見的好狗啊!”

六子口裏嘖嘖有聲,盯著黑狗的後腿,用力吞了口唾沫

轉頭望向邱傘,他一臉熱絡地問:

“兄弟,你什麼時候養了狗?我都不知道。”

“之前養的,後來吃的太多,我嫌麻煩給扔了,前幾天我去新開的賭坊,路過兩次扔它的地兒,順便問了一嘴,誰知道真給找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