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
薑皎點點頭,再次拿出一個豆沙包,送到嘴邊咬了一口。
“還是剛出鍋的最好吃。”
“哎呦,我的親妹妹,現在哪裏是說豆沙包的時候了。”
話雖如此,胖子仍跟著吃完了豆沙包,嘴裏剩下一口沒嚼完,便迫不及待地繼續勸說:
“你救也救了,總不能現在給她扔出去,不然就等到她傷好的,隨便找一個理由,讓她離開這裏吧?”
“說什麼呢?當然不行了。”薑皎直接拒絕,“店裏麵缺人手,她是我撿回來的,名字也是我取得,以後也要留在店裏麵。”
“少找那些理由了。你幹脆點講,是擔心她繼續如此生活下去,某天死在外麵,再也回不來吧?”
認識這麼久,胖子哪能不清楚薑皎的性情,總是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好像是個活著的周扒皮,做點什麼全為了利益。
實際她就是心軟。
看不得霜降繼續做些遊走在生死邊緣的行徑。
想用報恩當成借口,讓她留在逐月樓,有個平安穩定的日子,才是薑皎真正的意圖。
被戳破了心思,薑皎沉默半晌,硬邦邦地道: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在亂講就出去。”
“小老板,心軟也是要分時候的,霜降姑娘身份不明,萬一她背後的人,或者是曾經的仇家,找到這裏
了,要怎麼辦?”
胖子重重歎了口氣,隻覺得為自己為薑皎操心過度,頭發都要白了幾根。
“你不為自己想,那小棄呢?現在楚公子不在,你們姐弟兩個,多危險呐。”
他這邊話音剛落,不等繼續想些勸慰的言辭,廚房外忽傳來薑棄奶綿綿的嗓音:
“霜降姐,你怎麼出來了?”
立刻噤住聲響,胖子捂住嘴,腦袋裏麵浮起的第一個念頭,是擔心晚些會不會被霜降滅口。
但在薑棄說完話後,門外卻是再沒了聲息。
薑皎歎了口氣,無奈地看了胖子一眼,動身離開了廚房。
後院內不見霜降的影子。
隻有薑棄獨自站在院中央,看著緊閉的房門發呆。
發覺薑皎到了身邊,他抬起眼,小聲道:
“姐姐,霜降姐她...臉色很不好。”
薑皎點點頭,摸了摸他柔軟的發頂,讓薑棄去廚房吃豆沙包,她則是敲響了霜降的房門。
隔了好一會兒,房內才傳出悶悶的回應聲。
“進來。”
薑皎推開門,走到床榻前,霜降用被子蓋住半張臉,暗淡的眼眸低低垂著,雖看不出情緒,卻讓人無端覺得低落。
“你聽到胖子的話了。”薑皎倒沒有遮掩,坐在床邊沿,給她理了理鬢角的亂發,輕聲說:“他不是壞人,隻是擔心我而已,沒有惡意的。”
“我知道。”
霜降抬眼看她,眸底藏滿了絕望,如同見不到底的深淵,她蒼白的唇微微翕動,盯著薑皎的麵容,喃
喃道:
“但是小老板,如果他說的,其實沒有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