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子趁著比賽未開始的功夫,悄悄回過頭,向薑皎擺了兩下手,擔心她多想,緊忙解釋了一句:
“沒其他的意思,問問而已,你莫要多心啊。”
“還沒想好。”
薑皎彎著兩根手指壓住鱉蓋,想了一會兒後,道:
“用來做燒蒸,或者燉個湯,都還可以。”
“燉湯可費功夫啦。你這姑娘膽子不小,敢在比賽裏麵挑鱉這種食材,難道不怕大意之下,被淘汰掉嗎?”
老頭嘴裏嘖嘖有聲,和薑皎說話的同時,聽到比賽開始的鼓聲,一雙手立刻翻動出了殘影。
他動作之快,使得笨重的菜刀,仿幻化成了一隻飛舞的蝶,看的人眼花繚亂。
到了下半輪比賽,涉及到了晉級淘汰,老頭再不隱藏實力,讓不少參賽者瞄見他,都忍不住暗暗心驚。
這老頭子,原來之前一直在藏拙。
時辰限定的太短,參賽者們哪裏敢耽擱,分毫不敢浪費,恨不得同一時間,做好五六件事。
然一片的病患馬亂之中,唯獨薑皎所在的灶台,竟是一副歲月靜好的姿態。
在旁人忙著洗菜切肉燒水下鍋時,她挽起袖口,廢了好久的時辰洗淨手,之後才開始不緊不慢地處理幾隻鱉。
取出肚子裏的內髒,四肢的油脂亦要剃除,之後再用滾開的水,從頭到腳的淋上幾遍。
鱉身上的粗皮被慢慢軟化,薑皎一寸寸搓洗幹淨,之後剁成一口大小的方塊,冷水下入鍋中,等到開鍋之後,烹
煮上一盞茶的功夫,再全部撈出。
滿滿一大鍋的鱉肉見了風,吹出陣陣淡腥味,色澤更是外層漆黑內裏淺灰,怎瞧起來都是一副不勾食欲的模樣。
將鱉肉分為兩份,其中較少的一部分重新送進鍋中,大火燒開後,再輔以小火進行慢煮。
至於較多的一份鱉肉,薑皎沒急著烹飪,反而忽然去取了麵粉,開始認真和麵。
有不少人對王八能做出什麼新花樣,感到好奇的很,因此一直在有意無意地注意著薑皎,結果發現她好像放棄了比賽似的,改成專注起麵點了。
這又是鬧得哪一出?
發現自己做不好王八,於是決定拜訪放棄,打算蒸一鍋饅頭餅子,給百姓們吃嗎?
山羊胡評審聽到附近的交談聲,抬高視線望向了薑皎,確定她真的在揉麵時,眉頭頓時皺成了個死疙瘩。
“她在做什麼?”
牛評審亦滿心不解,他對鱉類研究不深,沒有妄下定論,而是問山羊胡評審:
“難不成,她是想要用餅子,夾鱉肉吃?”
“絕無可能。”直接搖了搖頭,山羊胡評審沉聲道:“一整隻鱉才多大?還要剔除骨頭,哪裏有那麼些空閑。”
“那她是要做什麼?”
牛評審思索一番,實在想不出個結論,遲疑著道:
“總不能,是自知獲勝無望,決定要放棄了吧?”
心裏大概確信了結論,他歎著氣搖頭,不再浪費注意在薑皎身上,隻喃喃說:
“可惜,她心思完全不
在廚藝一道上,為了一點蠅頭小利浪費了機會,等到現在後悔,也是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