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在逐月樓外的男子,一身綢緞青衣,手拿寫有狂草詩章的折扇,擋了下半張臉,僅露出的一雙眼,正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打量著薑皎。
“是。”
男子聽到動靜,先是一驚,接著折扇上抬,把臉麵遮的更加嚴實,嗓音亦有些悶。
“小老板,好久不見了。”
薑皎皺起眉,沒懂他遮遮掩掩的,是個什麼意思,於是問:
“李儀,你這是在做什麼?”
“就是出了一點小意外,沒什麼大事。”
李儀咳嗽一聲,含糊了一句後,終於邁步走進逐月樓,卻仍是古古怪怪的,站在距薑皎幾步遠的位置,半垂著眼睛道:
“聽說小老板過了第一輪,我今日才來道喜,屬實是晚了些,還請小老板莫要怪罪...”
嗓音一頓,李儀再次誠心恭賀道:
“我就知曉,廚神爭霸賽對於小老板而言,絕對沒什麼問題的。”
薑皎點點頭,倒了一杯茶遞過去,道:
“之前在比賽時,沒看見你。”
“出了一點小意外,所以沒能去成,不過聽說第一輪比賽就難得很,估計以我的水平,即使是去了,也沒辦法通過。”
李儀想要去接茶杯,一時分神之下,扇子慫落在了肩頭,露出嘴角青紫的淤痕。
察覺到了不對,他立刻方下茶杯,手忙腳亂地想要重新用扇子去擋。
“都看見了,還折騰什麼?”
薑皎微皺起眉,
看李儀的傷,實在不像是能自己折騰出來,倒好似被誰給揍了一頓似的。
怎能不知她心中所想,李儀又想不出哄騙的借口,長長歎息一聲後,他任命般地放下了折扇,頹然道:
“沒錯,這就是我沒能去參加比賽的理由。”
讓胖子燒水煮起個雞蛋,薑皎仔細瞧過李儀嘴角的傷口,看出傷人者,八成是故意而為,想要在他的臉上,留下一點醒目顯眼的痕跡。
“為何要打你?”
“因為...”
李儀咧了咧嘴,本想擠出一個笑來,奈何他嘴角一動,牽動了傷口,登時疼的直吸冷氣,半晌沒能緩過來。
捂著半張臉,他坐在薑皎對麵,苦笑著道:
“你還記得,錢大廚那個徒弟吧?叫做曲林的,之前在齊先生家裏,我們見過一次。”
薑皎順著李儀的話想了想,記不起曲林的模樣,倒回憶起了,他做過的那道品質下等的蟹粉酥。
微微頷首後,她道:
“記得。”
“就是曲林。”
李儀麵上的笑意越發苦澀,最後徹底保持不住。
“他知道我要去參加比賽,於是找人在路上攔住了我,之後我趕過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就沒能參加上比賽。”
許是周圍沒有旁人,再加上他跟薑皎,多少有些崇敬在,李儀嘴唇動了動,小聲喃喃了一句:
“也怪可惜的,雖然知道沒辦法通過比賽,但我還是想要去試一試,結果...”
薑皎沉默了半晌後,問:
“要
到什麼時候,我能碰到曲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