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並不知曉青蓮許配了人家,所以絕無強占他人妻妾的行徑。是青蓮她故意隱瞞身份,以孤女的身份哄騙於我,我本心善看她可憐,才收留了她。”
雙臂交叉置在眼底,陳均鬢角濕透,豆大的汗珠滴過指縫,卻沒有擦拭的空閑。
“但沒想的是,她對我存了心思,若非她當初主動勾引,我是絕不會和青蓮有任何幹係,甚至當初我已在籌謀,要找個好人家安頓她了。”
他重重歎息一聲,離口的每一個字,皆變得愈發情深意切。
“至於這個醉漢,他正午時曾到我府門去鬧,我以為他是有冤屈,親自下轎詢問。結果他不僅不感激,反而反咬我一口,把無妄之罪落在我身上,我無奈之下,才讓人將他帶走的。”
似極為痛心般,陳均看了眼醉漢,接著額頭重重撞上地麵,隨著一聲沉悶的痛響,他高聲道:
“下官所言,句句屬實,大人可以找附近居住的百姓詢問,他們親眼見證了一切,自然可以認定下官的清白!”
“你放屁!”
醉漢高嚎一聲,連滾帶爬地奔向前方,想要靠近些,用以證明自身的清白。
奈何才趕到陳均身邊,便被衛隊長攔下。
“老實點,有什麼話就在這裏說!”
既然無法繼續上前,醉漢幹脆躺倒在地,雙臂胡亂拍打著地麵,一邊大喊大叫:
“大人,我之前去他府上,已
經告訴過他,青蓮是我的婆娘了!結果他不僅不搭理我,還要讓人殺我,若非我跑得快,怕不是就沒辦法來伸冤了!”
他的嗓門實在太大,吵得人耳朵生疼,韓知府“嘖”了一聲,搶在衛隊長之前,先行嗬斥了一句:
“安靜,京兆尹大人自有定論!”
韓知府本想不動聲色的討個好,奈何秦恒連個餘光也未曾分給他,隻問:
“殺你?”
“是!他府裏麵的侍衛,把刀子都亮出來,不是殺我滅口是什麼?”
醉漢連連點頭,尾音尚未落下,他指著一身血汙,有進氣沒出氣的青蓮,再次急切地道:
“還有我這婆娘,你看她成了什麼樣子?要不是大人您,怕不是我們兩個,隻能到地底下去拜堂成親嘍!”
“一派胡言!”
陳均哪裏能容他繼續說下去,大聲阻了醉漢還要繼續的話,他咬緊牙關,向上首一抱拳。
“大人,絕無此事!我身為承議郎,怎可能會...”
“青蓮,你身上的傷,是何人所為?可是陳均?”
沒有給他再多解釋的機會,秦恒將視線投向了青蓮,她身體一顫,抬起麵目模糊的臉,透過朦朧的血色,隱約間看到了陳均因恐慌而扭曲的麵容。
“大人...”
分明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疼,青蓮也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掙紮著慢慢向前爬了一步。如索命的惡鬼一般,她一雙眼透過被血打成一團的發絲,死死盯著陳均。
陳均心底湧
起一陣緊張,想要打斷她的話,卻是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