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器閃動著淩冽的寒光,晃了李高的眼睛,他瞠目結舌的望著堵在門外,盔甲兵刃俱全的衛兵隊,半天沒能說出話。
“奉京兆尹大人命令,帶承議郎陳均前往衙門受審。”
領頭的衛隊長邁上前一步,冰冷的視線一一掃過眾人,在薑皎謝婉身上稍頓了頓,但他並未多言,隻麵無表情地向陳均道催促道:
“承議郎,請吧。”
陳均怕是做夢也沒想到,會在自家門口,見到京兆尹的衛隊。
盔甲反射出的冷茫,晃的他眼前陣陣發黑,身體不受控製地起,一口氣堵住胸口,使他險些沒栽倒在地。
麵對韓知府的手下人,陳均尚能擺出承議郎的派頭,但京兆尹可是三品大官,哪裏是他能左右的?
且衛兵隊壓根不在乎陳均是否願意跟他們走,連告知一聲,都算是客氣,怎會在意他的想法。
衛兵隊長不等陳均做反應,直接大手一揮,吩咐道:
“帶承議郎大人走。”
他嗓音一頓,似想起了什麼,又招呼了人闖進府門,說:
“還有他的夫人,叫什麼蓮花的,也一並帶去衙門受審。”
“是!”
高喝響起,威聲震天。
三名衛兵持刃跨過門檻,帶著一身肅殺之氣,大有將陳府翻個徹底的架勢。
另有二人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陳均。
陳均乃一介文人,哪裏能反抗的住,兩條手臂用力掙動,可不論他如何努力,衛兵們毫無反應,倒是自己的一雙腿,幾乎
要懸離了地麵。
“你...你們...”
麵容幾乎漲成了豬肝色,尤是當陳均留意到,門口圍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正對他此時的狼狽相,指指點點的竊笑時,更是腦袋發熱。
他最愛顏麵,怎能受得了這份屈辱。
“放開我!”
陳均怒吼一聲,束發帶半鬆半散,亂發蓋住半邊麵頰,讓他看起來哪還有半點意氣風發承議郎的影子。
“我是承議郎,你們不過區區衛兵,竟敢...”、
“閉嘴。”
隊長打斷了他剩下的亂嚷,給製住他的二人使了個顏色,他們頓時會意,從袖裏抽出一塊髒布,十分熟練地塞進了陳均嘴裏。
這下,他除了憤怒的嗚咽外,再發不出半點擾人的動靜。
“承議郎大人,我這是為你好,若氣急之下,說出點什麼不好聽的話,讓這些人聽見,你的罪責怕不是要再重一籌了。”
隊長話音落下,讓人將陳均拖走。他則留在原地,目光轉向薑皎,再次開口時,語氣在悄然之間,變得客氣了不少。
“敢問,可是薑姑娘?”
“是。”
得了薑皎的應,隊長微微頷首,從其他衛兵手裏接過一件月白鬥篷,雙手捧到她麵前,他嘴角抖了抖,擠出個略有些僵硬的弧度。
“有位大人吩咐,時間不早了,擔心您受到風寒,托小的將鬥篷轉交給姑娘,另外大人還交代,說回家去等您,讓您...”
清了兩下嗓子,隊長撓了撓後腦勺,不
大好意思地繼續道:
“注意身體,莫要累著。”
在意薑皎的人不少,可能使喚動京兆尹,讓衛隊長替代贈衣留話,怕也隻有楚贏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