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羊家人聽了胖子的話,麵色當即一變,連帶著望向薑豪的眼神,也多出幾分冷意。
他們當然清楚,自家少爺是個什麼德行,往日裏流連花叢不說,各色的美人嬌妾,被流水一樣接連不斷納進府中。
哪裏可能是個斷袖?
怕不是薑豪心懷不軌,存了勾引羊六的念頭,才使得鬧出了這樣一樁醜事。
“好...好一個薑家,好能耐的薑大少爺!”
羊家領頭的老者怒喝一聲,狠狠剜了薑福來一眼,他毫不客氣地推開擋住前路的薑盛茹,在她“哎呦”的呼痛聲中,大步走進了房中。
沒眼去看亂糟糟的床榻,老者強忍火氣,本欲先為羊六披件衣裳,遮住他暴露在眾人視線當中的,大片白花花皮膚。
奈何他尋了一圈,卻發現薑豪和羊六的衣裳,全部亂糟糟地甩在房間各個角落,成了無數布滿褶皺的團,根本分不出你我。
火氣更重三分,老者深吸了口氣,在睡得正香的羊六肩頭,加重力道推了兩下。
“少爺,快些醒醒,我們該回府去了!”
他一句話,講的咬牙切齒,眼刀子化作利刃,刺的薑豪終於清醒過來。
“我...”
打了個寒顫,薑豪不顧半掛在身上的外袍,急急向前走去,到了薑福來身邊,他張開嘴,嗓音抖的厲害。
“爹,不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是想要回家去,但不知道怎麼回
事,我一醒過來,就已經在這裏了...”
話音未落,薑福來抬起手,一巴掌招呼上薑豪的臉。
“畜生東西,做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把我薑家的臉,都給丟盡了!”
“你打他做什麼?!”
王氏尖叫一聲,來不及多想,挺身護到薑豪身前,提著嗓子嚎道:
“他是你的嫡長子,從小到大最出息不過了,怎會是斷...那種惡心的人,想來八成是旁人覬覦我兒,估計設局陷害他!”
她說著話,眼神止不住亂飄,從羊六到薑皎,到處狐疑的打量。
單瞧王氏的臉色,趙逢雲估摸著,她是真以為自家兒子冰清玉潔至極,之所以會光著身體,同旁的男子躺在一張床榻上,八成是因羊六這個貪圖薑豪美色者,在暗中謀劃陷害。
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趙逢雲向楚贏投去一道問詢的目光,得了肯定後,他悄悄挪了兩步,藏到羊家人中央,高聲說道:
“瞧夫人這話說得,倒好像是和我們羊兄弟,故意勾引薑大少爺似的。羊兄弟身嬌肉貴,平日裏連一桶水都提不起來,哪裏能對人高馬大的薑少爺做什麼?”
胖子摸著下頜,清了兩下嗓子,故意加粗了聲調,甕聲甕氣地開了口:
“胡說!誰不知道羊六公子貪財好色,我家少爺可是早不願意搭理他了,是他幾次三番往少爺身邊湊,趕都趕不走。現在才知道,原是存的
這個齷齪心思,當真令人作嘔!”
“分明是薑家少爺對羊兄弟圖謀已久,終於找到了機會,把他騙來此處,行不軌之事!”
“可憐我家大少爺的一世英名,栽在你們那不成器的羊六公子身上嘍!”
“我呸!”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生生用兩個人,鬧出了一場無比混亂的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