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從薑皎口中說出,使黑衣姑娘驚愕的瞪大了眼,又見她一臉認真,仿不像在開玩笑。
“你…”
黑衣姑娘張了張嘴,嗓音卡在喉嚨深處,向來沒多少的言辭,此時更是一個字也講不出來。
但她似乎,本就不該和薑皎說太多。
走的太近的話,對薑皎沒有好處,甚至還可能,讓她遇到麻煩。
黑衣姑娘抿了抿唇,看著薑皎換了個灶台,先放了米水進鍋,之後又在上麵蒸起了螃蟹魚蝦等。
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神采,黑衣姑娘後退兩步,走到廚房角落,縮進了陰影當中。
等這件事徹底了下,再離開吧。
算是還了薑皎借衣裳,又給她吃東西的情。
至於之後…
黑衣姑娘正想著,忽有一陣鮮甜馥鬱的暖香,悠悠傳進鼻息。
“嚐嚐。”
薑皎站在她身前,手裏端著個青花小碗,裏麵盛了半碗平平無奇的白米粥。
許是出神的時辰有些長,竟讓黑衣姑娘,連薑皎何時走到身邊,都不曾注意到。
她驀然一驚,暗惱自己竟在這等陌生之地出了神,雖是第一次遇見,卻八成和薑皎脫不開關係。
“…謝謝。”
眼底的迷茫更重,黑衣姑娘接了碗,在短暫的遲疑後,送到嘴邊抿了一口。
白粥的外表,屬實過於平庸了些,乍一看和尋常人家裏,早間隨意煮出的一碗稀飯,沒有任何區別。
然當第一粒米進口,魚蝦蟹特有的鮮甜味,搶在米湯之前,率先在舌尖爆
發。
黑衣姑娘頓時睜大了眼,勺子在碗裏一翻,滾出一片牛肉,似剛剛被白粥燙熟,嫩生生的,既有咬勁,又不缺軟爛。
小小一碗白米粥,竟融了魚蝦牛肉多種食材的精華在其中,一口吃下肚子,熱氣沿著喉頭亂竄,渾身上下暢快了通透。
“真好吃...”
黑衣姑娘停不下勺,半碗粥三兩口吃了個幹淨,連帶著碗底,也被刮的幹幹淨淨。
似有些食髓知味,她舔了舔嘴角,吃掉勺子沾染的米湯,半點沒有浪費。
薑皎見狀,又盛了一碗遞給她,黑衣姑娘小聲道了謝,接了粥碗,放慢了吃的速度,小心翼翼的品嚐著。
見薑皎仍在忙碌,她小聲問:
“這是什麼粥?”
“魚蝦鮮粥。”
薑皎沒空回頭,給子車靖的粥,不同於黑衣姑娘的那碗,要更為軟糯一些,裏麵牛肉的量,也少適當減少部分。
太久沒有用過膳食,他腸胃孱弱,太過滋補或刺激的食材,都會惹他生病。
黑衣姑娘沉默著點點頭,雙手捧著碗,身底坐著薑皎找來的小板凳,神情難得有些無措。
廚藝一道,她半點不通,自然無法幫得上忙。
但這種隻能坐在原地出神,還偶爾會被薑皎投喂上一些吃食,一手捧著雕成兔子樣的蘋果,另一手裏的碗中,則放了兩個熱氣騰騰的蟹肉灌湯包。
黑衣姑娘還是第一次經曆。
簡直...
像被當成了小孩子一樣。
薑皎找了個托盤,放進一白
瓷燉盅,和一碗魚蝦鮮粥,注意到黑衣姑娘的出神,她順口問:
“怎麼了?”
黑衣姑娘才這回過神,下意識看了眼薑皎,對上她的目光,又如同被驚著一般,連忙低下了頭,小聲道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