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歌滿心雜亂,憤怒和埋怨交織在一塊,讓她不知是恨自己愚蠢,還是要將氣,撒在薑皎身上的好。
但她想歸想,若老老實實讓開位置,跑到其他什麼地方去苦惱,胖子壓根連半個眼神,都不會給她。
奈何這人似聽不懂言辭般,仍木頭一樣矗在原地,將門擋了個嚴嚴實實。
胖子進不去,在這裏等一會兒,倒也無所謂,可若是等下來了客人,也被鶯歌擋在門外,就並非是件小事了。
“你難道想,因你一個瞎攪合的緣故,使得狄南到最後,連半點好也剩不下?”
耐心被消磨殆盡,胖子難得皺起眉,沒好氣地道:
“不過也差不多了,你瞧因個你,現在誰還願意搭理狄南?巴不得見了他遠遠的走,免得再被你沾上邊,無緣無故惹上一身騷。”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鶯歌再次被觸怒,不過未等她再講什麼,逐月樓的門被打開,薑棄探頭出來,見到胖子,頓時眼前一亮,招呼道:
“胖哥,你來啦!姐姐做了好吃的,快點進來嚐嚐!”
胖子眼前一亮,哪裏能顧得鶯歌,仗著身量寬大的優勢,直接擠開了她,連聲叫道:
“來了來了!是什麼好吃的?給我來點!”
本想跟在他身後,一並邁過門檻,卻被薑棄機靈的察覺到了意圖,攔在了鶯歌之前,說:
“不好意思,你不可以進來,若是想要強行闖門的話,我就要去報官了。”
薑棄昂著頭
,小臉上掛著一抹嚴肅之意,連看向鶯歌的眼神,也再沒了之前的純粹。
對於幾次三番上門找事,還對薑皎不客氣之人。
他怎麼可能還喜歡的起來?
鶯歌著實沒想到,連最為年幼,同誰都掛著一張笑臉的薑棄,也對她如此討厭。
仿連第二眼,也不願再見她一般。
但她做錯了什麼?
分明是薑皎逼走了狄南,讓他離開京城,奔赴到隨時可能喪命的戰場,她根本半點不無辜。
鶯歌咽不下這口氣,眼眶紅的越發厲害,狠狠瞪了薑棄一眼,她忽然轉身就跑,也不知跑去做什麼了。
薑棄沒有在意,小跑去了廚房,和胖子兩個人擠在一塊,眼巴巴地望著薑皎。
有甜香氣悄然泛起,趁著暖味一起,惹得他們同時精神一振,隻覺得早間吹在身上的冷風,再未留下半點寒意。
胖子吞了口唾沫,小聲問:
“這是什麼?”
“不知道。”
薑棄蹲下身,望著薑皎忙碌的背影,鼻翼抽動兩下,同樣放低了聲響,道:
“像是紅豆的味道,不過又不是豆沙包呢。”
“這麼甜,應是一道點心吧?”
胖子稍稍琢磨了下,心裏麵立刻有了定論,也想起了自己懷裏麵,還揣著四張油炸餅。
連忙塞到薑棄嘴裏一張,他又取出自己那份,剩下的繼續用油紙包裹了,準備等下留給薑皎楚贏。
“論起點心鋪子,京城裏出名的老字號,可是有不少。”
嘴裏咬著略膩的油炸餅,
胖子的嗓音有些含糊,回去倒了一杯茶,慢慢向下順了一口,才接著道:
“不過他們賣的東西,可半點不便宜,但比起小老板的手藝,簡直連雜草都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