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有心嘲諷起來,在場誰也莫想逃。
頂著無數惱怒的瞪視,薑皎不急不緩地拍了拍衣擺,慢悠悠地道:
“瞧不起阿羞,結果自己占了了廚房的位置,這麼久的功夫,卻連個土豆絲的影子也不見。還不如五歲的娃娃,他們進廚房裏麵,估計都比你們強。”
廚房裏先是沉默了片刻,緊接著無數惱怒的目光瞪向了薑皎。
“你說什麼?”
“我們才不是吃白飯的!”
“你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女人,還敢在這裏大放厥詞?”
廚房忽然亂了起來,把阿羞嚇了一跳,更是下意識想要護起薑皎,卻被她輕輕推開,低聲道:
“不用,你忙你的。”
對這群義憤填膺,仿受了莫大恥辱的高貴男性,薑皎冷笑一聲,冷漠的眸光在他們身上掃過一圈,道:
“那就把你們看家的本事拿出來,若等下阿羞做好了菜,你們連最看不起的女人做的東西都比不過,還有什麼臉留在這裏,繼續掛著廚子的名號了?”
王貴咬著牙,一把摔了肩頭的白抹布,轉身大步走向了灶台,口裏大聲道:
“兄弟們,讓她們看看,這廚房究竟是
誰的地盤!”
應和聲響起。
他們憋著一股氣,既想要證明自己並非吃白食的,也妄圖讓薑皎和阿羞,這兩個不屬於廚房的女人滾出去。
其他人忙的熱火朝天,唯獨薑皎依舊老神在在,眉眼半垂,指尖搭著桌角,甚至連對阿羞,都沒多少的關注。
阿羞忙著磨五香粉,心裏麵不停念叨著薑皎給的配方,將每一個字牢牢記在心底,不敢有半點忘記。
王貴手頭忙活著,還時不時偷眼看上兩眼,見薑皎靠在一旁,沒有要動手的意思,他心裏竟莫名鬆了口氣。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他越是琢磨薑皎剛才玩刀的功夫,越是覺得不一般。
但一見阿羞手忙腳亂,甚至柴火丟的到處都是,黑灰崩上了她的臉,足咳嗽了好一會兒,才能重新喘勻氣。
這分明就是半點廚藝沒有的表現。
王貴提起來的心,可算能重新放回到肚子裏,心想著就算再能耐的師傅,在這短短幾日的功夫,也沒辦法讓徒弟學到什麼真功夫。
至於阿羞,又根本並非個腦袋靈的。
念頭冒的飛快,以至於王貴不僅逐漸放鬆,還連帶著琢磨起了薑皎。她瞧著年歲還沒有阿羞大,能有了一手好刀工已經相當了得,難道連廚藝,也能到了出神入化的水準?
廚藝一道,需的是多年的勤學苦練,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天賦,所能成就的。
薑皎怕不是一直在習刀工
,對廚藝根本沒有多少掌握,方才露那一手,正是故意要他們畏怯的!
王貴自以為看透了真相,鍋鏟一揮,他看向薑皎,故意提到了嗓音道:
“這位刀工了得的姑娘,既然有本事,就別在那裏看熱鬧了,不如也給兄弟們露一手?”
薑皎頭也不抬,直接道:
“不了。”
“你是不願意,還是…”
嗓音一頓,王貴咧著嘴,又道:
“不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