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連綿了半夜,隔日倒是一個朗朗大晴天。
薑棄打著哈欠走出門,拎起抹布,準備將桌椅板凳上濺到的水痕,都好生擦拭一番。
雖今個白日不開張,但既是做吃的營生,總得讓客人乍一眼就幹幹淨淨,才能願意上門。
他正勤勤懇懇的忙碌著,餘光忽瞥見一道人影正向著麵攤快步而來,薑棄下意識抬起頭,一雙眼被晨光晃的還未看清來人,先有一道頗為歡快的嗓音響起。
“小小薑起的這麼早啊?吃了沒?我路上買了點肉包和油炸果,也不知道味道怎麼樣,你叫阿羞姑娘一起來用一口?”
趙逢雲極為自來熟的走進麵攤,將買好的早點放在桌子上,視線左右掃動了一圈,他小聲問:
“你姐是不是還沒做早飯呢?”
他的那點小心思,都明明白白寫在了臉上。
薑棄頭也不抬,敷衍著搖了搖頭,手裏擦桌子的動作仍舊未停,對趙逢雲拿來的那些東西,更是連看都沒看過第二眼。
聽到外麵傳來的動靜,阿羞跑出門,一見到趙逢雲的身影,她先是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這是昨個見過的古怪公子,才怯怯地點了點頭。
“阿羞姑娘,來吃早飯啊!”
趙逢雲倒是熱情的很,更是直接從薑棄手裏搶過了抹布,勤勤懇懇地在桌上擦了起來,口裏還道著:
“我來幫你做這些,你趕緊和阿羞姑娘,一起來吃東西吧。像你
這種年紀,不按時吃飯可是長不高的。”
阿羞同他不熟,自然不會擅自上前,隻站在原地,有些茫然地看著薑棄。
正在做的活計被攔下,薑棄掃了眼雖然勤勤懇懇,卻沒擦多幹淨的趙逢雲,不由歎了口氣。
他如小大人一般,給趙逢雲講了該怎麼擦桌子,之後又回房裏詢問了薑皎,等再次出來,才招呼著阿羞:
“阿羞姐,吃早飯了。”
“哎!”
阿羞應了一聲,過去先拿起肉包給了薑棄。餘光瞥見趙逢雲,正在如個沒頭蒼蠅似的,繞著桌子亂擦,她既疑惑又茫然的向後縮了縮,小聲問:
“小棄,他是什麼人啊?”
“是姐姐朋友的朋友,和姐姐不太熟,我今天也是第二次見到他。”
薑棄咬了一口肉包,被薑皎養刁了的口味,讓他下意識皺了皺眉。
不過秉承著薑皎不可浪費的教導,他還是一口口吃下肉包,抽出空閑時,又去倒了四杯熱茶回來。
薑皎此時才走出門,趙逢雲一見了她,頓時兩眼放光。
隨手將抹布丟到了一旁,他如同個孤身守家一整日的家犬般,頂著一臉傻乎乎的笑容,向著她迎了上去。
“薑薑,小小薑和阿羞姑娘已用了早飯,但我一直在這幹活來著,我能和你一起用飯不?”
“什麼小小薑?”薑皎皺起眉,被這稱呼引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聽著怪惡心的,他叫薑棄。”
“小棄!”
趙逢雲改口的相當從善如流,嘴角高高咧起,他左右瞄了一圈,陪著笑臉道:
“薑薑,我們早上吃什麼?”
“有熱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