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連冷冷的看著他,咬牙切齒,“韓岩,當初你傷害過她的,我會讓你一一償還的。”
“是麼?憑你現在?你先好好看看自己的境地啊賀連,隻要我一個指令,你以後都不用再見遙遙。”
他坐回椅子上,“當然,你將JR的實驗數據交出來,我可以放你一馬,你自己考慮好。”
說著,他起身離開。
鐵門被重新合上,倉庫再一次陷入了黑暗裏。
賀連的目光沒動,但眼眶已經在發熱。
所以,這就是奚遙不願提及的過去。
他突然慶幸著自己,沒有追問她傷疤的由來,沒有再一次傷害到她,讓她陷入痛苦的回憶。
他想著現在已經離他不見過去十幾個小時,她應該急哭了吧。
韓岩剛走出倉庫,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周遭過分安靜了,安靜的不正常。
他放輕了腳步移動,沒有發現自己的人。
直到消音的槍打在他身側,他急速閃躲,手臂上被槍擦傷。
他意識到不好,拔出槍要往倉庫裏跑。這一次抓到了賀連,他不會輕易就放過他。
然而還沒到倉庫門口,腿上驟痛,他不得不單膝跪下。
射擊的人似乎覺得還不夠,他的另一條腿也被射中,雙腿都跪下。
文明率先衝了上來,鐐銬扣住了韓岩的雙手,打了個手勢,“帶走!”
韓岩忍著痛,目光不甘的瞪著他,“你們不可能找到這裏!到底是誰透露了消息!”
文明理都沒理,將倉庫門拉開。
“賀連,辛苦你了。”他跑過去,將繩子給他解開,“他綁的夠緊的啊,生怕你給逃了。”
賀連沒答,問:“奚遙怎麼樣了?”
文明頓了頓,“你說不告訴她我們的計劃,她急的要跟我拚命。”
賀連心中微滯,繩子解開後,人已經快步走了出去,最後變成了跑。
奚遙被賀爺爺強製要求住在病院裏,不準她出去亂跑。
她不哭不鬧,靠在床邊看著窗外,眼神空洞。
她討厭此刻什麼都做不了的無力感,她討厭這樣等待。
眼前漸漸升起迷霧,她低著頭,擦著眼淚。
但淚水像是碰上某個開關,怎麼都止不住,怎麼都擦不盡。
她漸漸覺得煩了,手下越來越粗魯,擦得臉都紅了,有些刺刺的疼。
什麼時候門被打開,什麼時候男人踩著略微淩亂的腳步走進,她都沒有察覺。
直到。
冰涼的雙手被一雙溫暖的大手包裹住,臉頰上的淚水被溫柔的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