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愚言簡意賅一番話,令這場剛開始就陷入僵局的談判,跌入寒潭。
“不好說話,就是沒得談?”
夏雲竹端坐在沙發上,眼神陰冷。
近在咫尺的司機聞言,一步步走向韓江雪。
那八名近身侍衛,也如狼似虎,如一道牆,聳立在滿身是血的張若愚麵前。
將他與韓江雪,徹底隔開。
張若愚漆黑的眸子,毫無波瀾,嘴裏叼著煙,淡淡道:“陳留,你家裏沒人了?”
司機聞言,身軀猛然一顫,錯愕地停下腳步,回頭望向張若愚。
淩厲的眼眸中,寫滿殺機:“張將軍,你在說什麼?”
“我問你。”
張若愚一字一頓道:“你家裏還有人嗎?”
司機陳留深吸一口冷氣。
後背,驚出了冷汗。
“父母還在吧?”
張若愚動作熟練地彈了彈煙灰,不鹹不淡道:“老婆也在海外逍遙快活吧?”
“聽說,你在外麵的姘頭,還給你生了個私生子?”
陳留眼神驚恐,渾身緊繃。
他的底,連夏雲竹都未必清楚。
這位張將軍,卻調查得一清二楚,事無巨細。
連自己老婆生不了,在外找姘頭生兒子這事,都被他揪出來了。
他從未在張向北麵前現身過,今天,也是他們第一次見麵。
就算今天在君盛暴露了,可短短幾個小時,張向北就能把自己的底挖幹淨,猶如光著身子站在他的麵前…
他仿佛被一頭凶惡的野獸凝視著,心跳如雷,手腳發麻。
“從現在開始,你
每朝她走一步,你的家人,就會少一個。”
張若愚掐滅了手中的香煙,麵無表情道。
陳留渾身一顫,眼神混亂地望向了夏雲竹。
“他在騙你。”
夏雲竹眯眼說道:“你相信他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裏,找出你費盡心思藏在世界各地的親人?”
陳留聞言,漸漸回過神來。
他似乎,真的被這位傳奇戰神的威名,給震住了。
他憑什麼用短短幾個小時,就毀掉自己用二十年藏匿的親人?
陳留再度望向張若愚。
他的身軀,微微前傾。
他沾滿鮮血的左手,放在腿上。
右手,搭在椅子上。
他剛才,力戰數十名強者。
此刻的他,應該很疲憊了,甚至力竭。
就連那深邃的眼神,也露出黯然之色。
“你唬我?”陳留冷冷質問。
張若愚沒出聲,從兜裏掏出手機,在撥通一個號碼之前,看了眼從他進屋,就一直盯著他的韓江雪。
他沒說話,隻是抬起另一隻沾滿鮮血的手,朝耳朵靠攏,比劃出一個捂耳朵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