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有點被激怒。
他的確礙於很多關係,不會真把張若愚怎麼樣,可真要逼急眼了。
動你姓張的,又怎麼了?
他一個林清溪,還真敢跟整個太子幫鬥法?
就算敢,她保得住你?
會不惜一切代價,保你一個沒血緣的外甥?
所有人,或者說絕大多數人,給張若愚幾分薄麵,對他多少有些忌憚。
要麼是礙於韓家,要麼是礙於林家那個女魔
頭。
可從來沒有人正視過張哥,更沒正眼瞧過他。
他的身份與履曆,也並不值得任何人重視
一個廚子,一個上門姑爺,一個爹媽早逝的北莽老兵,再有關係,也有限。
他的身上,貼了太多因別人而存在的標簽。
有太多借勢的成分。
沒了這些,他還剩下什麼?
“打鐵還需自身硬。”
“自己沒本事,人脈再廣,靠山再硬,也隻是鏡花水月。”
小少爺譏諷道:“總有一天,潮水退盡,誰在光屁股一目了然。”
“有道理。”
張若愚往嘴裏扔了根煙,結束了這場沒什麼營養的對話。
這小少爺,真的有點好為人師了,比張哥在北莽時期,還愛教人做人。
“再問個問題。”張若愚淡淡瞥了眼小少爺,又看了眼被打成豬頭的婁雄。
“今晚這事,是一場意外,還是你主動找茬?”
問罷婁雄,張若愚的視線落在小少爺身上:“還是你在背後慫恿?”
“重要嗎?”小少爺反問道。
“很重要。”張若愚點頭。“這關係今晚你們誰能走,誰走不了。”
“你嚇唬我?”小少爺目光一冷,質問道。“你在燕京城,恐嚇我上官鴻?”
“他不想回答。”張若愚無視了上官鴻,直勾勾盯著婁雄。“你想為自己爭取一下嗎?”
婁雄張了張嘴。
被張若愚這一瞪,他的心猛然一沉,如墮冰窖,渾身發寒。
“搞快點。”張若愚皺眉。
渾身在陡然之間,暴發出一股排山
倒海的威壓。
“是我自己…哢!”
婁雄話音未落。
張若愚抬腿,狠狠一腳,踩碎了婁雄右腿膝蓋。
噗通!
婁雄跪倒在地,青筋暴露,雙眼瞬間布滿血絲,嘴巴張的老大,卻喊不出一絲聲音。
疼到了極致,是無聲的。
恰逢此時,那幫太子幫骨幹成員,婁家長輩,以及及時趕到的有關部門領導,全都親眼目睹了這一幕。
“我再問你一遍。”
張若愚的嗓音,低沉而冷漠:“是你,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