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夏天,中午的太陽一點不饒人,肆意揮灑著它的熱辣。
一片陳舊的民居街道裏,隻見幾個人在追著越跑越遠的兩個小夥子。追人的當中有兩個皮膚黝黑,麵目猙獰,乍一看就帶著一種平時沒事少招惹我的那股子狠勁兒,咬著牙奮力追趕。
還有一個身材跟營養不良似的瘦子,留著個小平頭,個子不很高,紋著個大花臂,蹬著一雙布滿灰塵的老北京布鞋,襪子都沒穿,跟在後麵跑的哈喇子都顛出來了。
像幾隻餓狼在追趕兩隻靈巧的小兔子一般。不同的是,這兩個兔子跑的比狼快,哪怕是兔子在有危險出現時,它們的忍耐力和爆發力是超乎想象的!
“哎,老伴兒,來看呐!這大熱天的還有小夥子在樓下跑步鍛煉身體呢,年輕人就是不一樣。”
在這五層的民居樓裏,頭發花白的老頭對著他的老伴兒說道。
“哦是嗎,我看看?”
“唉,這都是誰家的傻孩子,大熱天的擱這遭老罪。”老太太喃喃道。
透過窗台,順著他們的目光遠遠的看去,隱約隻看見有兩個小夥子一前一後在驕陽下奔跑。
此時的兩個小夥子已經將那三人甩開了一段距離。
“快點!…呼…呼”
張二寶一邊疾速奔跑在擁擠狹窄的巷子裏,一邊回頭喘著大氣對陳望川嗬道。
陳望川戴著一副黑邊眼鏡在奔跑中東倒西歪,隻能不停的用手去扶正。
他有著如星辰一般的眼睛,急促奔跑中的眉毛仿佛如起伏的山峰,一頭黑色濃密的頭發,額頭和鬢角的青絲因為汗水,而緊貼在略顯白皙稚嫩的皮膚,有著一種十八九歲少年該有的稚嫩氣息。
兩人都已經汗流浹背,氣喘籲籲,看樣子已經跑了有一段時間。
遠遠的隻聽樓下一對情侶正在爭吵著什麼。
“好,算你有種,我不就看了你的手機嗎,刪了你幾個女性好友嗎,你就對我冷暴力不理我。”那女人道。
“可是你刪的是我老板啊…”那男人無奈道。
“我不聽!我不聽!從今以後我再也不要跟你說話了,除非你跪下求我,哼!”
那女人對男人生氣道,嘴巴撅的好似一頭河馬。
說時遲,那時快。陳望川驟然而至。
“借過!借過啊!”
陳望川仿佛一道光,一個不小心將那男人推倒在地,撲通一聲跪倒在那女人麵前!
男人:“啊………”
“對不起啊大哥,改日再登門道歉!”陳望川道。
果然!熱心腸的人從來不在意事情大小,能幫的全都順手幫了。
聲音疾速而逝,隻在巷子盡頭的拐角留下一個事成拂袖去,深藏功與名的偉岸背影。
做好事不留名,這就是陳望川的座右銘。
而跑在陳望川前麵,絲毫不顧及形象的小子,張二寶。
仿佛和李望川不是同一個圈子的人,小麥色的皮膚,透著紅潤,沒有他那麼白,穿著也不如陳望川那般風格,剪著一個寸頭,倒也幹淨利落。
直到跑進了一個公園,感覺安全了,他們方才停下。
找了一個樹蔭茂密的空地,不問三七二十一的雙雙躺了上去… 紅撲撲的臉,喘著大氣,就這樣躺著一動不動,愣是過了有五分多鍾…
陳望川才開口道:
“二寶子,我真佩服你!”
“你佩服我什麼?”
張二寶一臉疑惑的看向陳望川,畢竟這是他認識陳望川那麼久第一次說佩服他!
他想明白陳望川到底佩服他哪一點?
“佩服你的腿沒有我長,卻跑的比我還快啊…哈哈哈哈…”
說完陳望川無恥的笑了起來。
“就你?我呸,想當年在學校,各路班花給我寫的情書多到拿來墊桌子腿!”
張二寶一臉高傲和鄙夷,並且向他扔了個白眼。
轉瞬間又唉的歎了口氣。
“大川子,你欠了他們多少錢”張二寶問道
“不多啊,幾百塊”
“隻幾百塊?然後三個人追了你八條大街,害得我陪你一塊跑?”
“嗯…不…對對幾百塊”
“快別瞞著我了,到底多少錢,能幫兄弟還能不幫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張二寶道。
“真的嗎?”
陳望川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兄弟。
“那當然了!”張二寶回答道。
“三萬塊!”
“你還是瞧不起我吧…”
陳望川:“……”
此刻的陳望川隻想把眼前的兄弟一腳踹進河裏去涼快。
“唉,你剛才那麼信誓旦旦的,我還以為你找到了你失散多年的親生富豪父親!”
陳望川略帶一些失望,說著便看著張二寶哈哈笑了起來。
方才逃跑的疲憊仿佛在兄弟的談笑間蕩然無存。
“我可去你的吧…”張二寶嗬道。
“那你怎麼會欠這群人那麼多錢呢?”張二寶疑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