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裏姥爺他總是穿著一身壽衣拿著一把生鏽的鐵剪刀，姥爺不怎麼管我，依稀記得小時候那會家裏總是有很多人進進出出的。那些人都是沒見過的生麵孔，他們的穿著都不盡相同。
我對小時候為什麼那麼多人來我家不感興趣，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來。我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我姥爺那把剪刀，我一直想摸摸，但姥爺他就是不準。
他越是不準我越是想要挑戰，他有一次出去趕大集，很早就出去了，我們爺倆的生計都要靠趕大集，要不大半個月都撈不到好吃的。就那一次差點得手，隻見那個小老頭從大門那裏大步流星的過來一個揚手的假動作瞬間換成一記飛腳直接把我踹飛。
我最後見他是16歲的時候，我考上了市裏的高中，要離家趕上城裏的小客車，姥爺他日常的給家裏那個畫像上香，我正打算走就聽見他叫我。
“小犢子，去了就不要回來了，這個叫白虎探頭。”
我回頭瞟了一眼，看見那三根香著了很長，右邊的香比前兩個著的更快，形成了兩短一長的白色香頭，一直沒掉到香爐碗裏，我第一次見到那麼長的香頭，老頭子平時就神神叨叨的也沒在意。
老頭看了一眼香爐碗，他沒有回頭的喊住了我，“小子，把老頭子給你的雞血藤帶上了嗎？”
我沒在意的“嗯”了一聲，雞血藤我從小到大都帶著，連洗澡都沒有摘下來過。姥爺沒有因為我的態度生氣，他繼續說：“到了學校記得買幾個紅褲頭穿。”
姥爺這麼說，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畢竟今年又是不我的本命年穿什麼紅色的？但是因為姥爺今天的提醒在不久的一件事中救了我一條狗命。
去學校班主任就把我叫到辦公室，本以為是要說宿舍的事，但他說出來的話讓我晴天霹靂，姥爺死了！我唯一的經濟來源斷了，兜裏本來就沒有幾個子直接沒錢輟學了，兜兜轉轉到了達哥這邊當紋身師。
有個女的懷著孕來填色，上個星期紋的輪廓是個落淚藝妓。這女的叫趙倩倩是個雞在八區這邊挺有名的14歲就出來賣了，在學校裏和校霸搞對象，熊別人收保護費買蘋果手機，做美甲沒錢了就出來賣。後來幹脆不上學了專職做雞，現在也就18歲長得像27一頭劈叉大黃毛。
“上次的話還沒說完呢，你和虎子怎麼回事啊？”達哥問。
虎子是我們這裏的一個“常客”，他也沒有多大，應該不到20。虎子原名李臣虎，他也不是什麼高端貨，就是經常遊走在初、高中門口，熊熊錢認認弟弟妹妹啥的。這在我們東北挺常見的，要我說沒有這麼一幫人，校園欺淩應該沒有那麼嚴重。
“李臣虎這個狗籃子東西，真他媽的服了！和我搞還找他在初中認的妹妹搞。”趙倩倩此時一臉義憤填膺，她臉上的半永久此時像是一個八字型。
李臣虎這個吊人，經常和小姑娘搞。有的時候我真的不明白，為啥有人願意和他搞，而且聽說都是處，這都是李臣虎那個狗逼自己說的，他說的時候總是感覺自己超級牛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