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後院透氣時,見到了被兩個打手拖著的輕煙。
輕煙的嘴被堵著,路過他身邊時掙紮著向他發出“嗚嗚”的求救聲。
他上去阻止,反被老鴇警告不要多管閑事,這是他們百花樓的私事。
後來他表明了身份,老鴇立即換了一張嘴臉。
他這才知道有個五十多歲,不把青樓女子當人的男人花了大價錢讓輕煙陪他一夜,輕煙不肯,就被老鴇讓人綁著送過去。
他找那群朋友借了銀子,又搬出忠靖侯府,才把輕煙換了過來。
那一晚他們自然什麼都沒發生,隻是在房中坐了大半夜。輕煙跟他說了很多,包括她的出身和她被賣入百花樓後曾試過多次逃跑,即便最後都被抓回來受了很重的懲罰,她也還是不甘屈服,有機會仍要逃出去。
看著比他小好幾歲,一臉稚氣的輕煙,她的行為讓他大受震動。
那晚,他想明白了自己要做什麼。
也是從那晚,忠靖侯府三公子為一個青樓姑娘一擲千金的話就傳了出來。
父親得知後把他打得在床上躺了七八天,傷好後他就加入了內行處,並順水推舟借著紈絝之名,過上了人前人後兩種截然不同的生活。
八年
的時間,他得到了他想要的,輕煙也不再是以前那個一心想要逃跑,柔弱無靠的小姑娘。
陸司衡收起思緒,“你也不能待在這裏一輩子,出去後就算不嫁人,你手上的銀子也夠你安穩生活。況且還有我,隻要我在一日,便會保你無虞。”
輕煙眼底染上暖意,“我知道公子是為我好,等我想走的時候肯定第一個告訴你。來百花樓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我在這裏還能幫公子打探一些消息,就像我們前麵那些年一樣。”
“我如今是內行處副統領,想查什麼有的是人手調配,不需要你再以身犯險。再者,我的身份一放到明麵上,別人在你麵前也會有所提防。”陸司衡還是不想看她繼續留在此地。
輕煙卻有自己的堅持,“公子身邊是有很多能用的人,可總有內行處查不到的,說不定恰好我就能幫到公子。”
陸司衡皺著眉頭脫口而出道:“內行處的人都是百裏挑一的,有什麼是他們查不到的?”
“公子不是至今還沒有那位雲苓姑娘的消息?”輕煙眨著眼睛笑道。
這話讓陸司衡無法反駁,鬱悶地又往杯子裏倒了酒,仰著頭一飲而盡。
輕煙一直看著他,“公子是因為此事煩心,才來我這裏喝酒的?”
“還是輕煙你最懂我。”陸司衡朝她晃了晃酒杯。
輕煙半真半假道:“公子在我麵前還心心念念著旁的女子,我可會不高興的。”
“你不會
的,”陸司衡搖著頭,“你們不一樣,你是我的知己,她是我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