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遲陷入冥想,如同一尊石像與石台融為一體,溪水聲、鳥鳴聲、山風聲皆不能影響邵遲一絲一毫。
突然,邵遲一聲輕嗬,隨著邵遲這一周的運氣完成,一道道脈門仿佛能聽到“哢哢”的破裂聲,穴道全通。一股股原本阻塞的真氣從邵遲身體中湧出,如同一陣陣強風一般,林鳥驚散。邵遲眼中精光流轉,已然練成了泥山氣抄第五層。
真氣浪湧慢慢平息,邵遲重新閉上雙眼,感受這次突破帶來的變化。邵遲感受到自己真氣的流轉更加迅速,自己的氣息也變得更加深厚,對其掌控也是更加得心應手。
邵遲起身,伸了一個懶腰,拾起一根樹枝,便舞了一套飛星劍。真氣附著在樹枝上,擊打在林間樹幹上卻不折斷。突然,邵遲心念一動,樹枝上真氣甩出,變為一道淡淡劍氣飛出,在十步遠的樹幹上留下一道刻痕。邵遲抓了抓腦袋,自己氣息還不夠深厚,到不了師父那種百步之內斬斷草木的境界。邵遲突然想到什麼,重新回石台上盤腿坐下,進入冥想狀態窺探自己體內氣息。
邵遲體內兩股氣息在他十歲的時候第一次發作,當時邵遲在床上疼的死去活來,如同剛上山那一一般,整個胸口時而如火燒灼,時而又如懷抱寒冰。發作的時候正是在早課上,大師兄驚嚇過後趕緊把邵遲送回房間,叫來師父推拿運氣,情況才漸漸好轉。那日之後,邵遲便隨身攜帶著師父煉製的丹藥,每當發作之時,服下兩顆,情況便會好轉一些。
從那一起,這兩股氣息便會不時發作,而且頻率越來越頻繁。起初是一個季度發作一次,漸漸的變為兩個月發作一次,時至今日,這兩股真氣會每個一個禮拜大鬧一次自己的身體。不過自從邵遲泥山氣抄有所成,產生的痛苦稍微了一些,師父也自己的氣訣可以一定程度壓製這種傷痛。
邵遲依然感覺的到那兩股氣息存在於心脈附近,如同在那裏安了窩一般,邵遲這五六年裏無數次想要憑自己的真氣去捉住它們,但總是慢與它們一步。不過進入第五層之後,真氣速度變得更加迅速,感覺可以一試。
邵遲呼了一口氣,摩拳擦掌一番,等準備完畢之後重新進入冥想,邵遲先調出一股氣息護住心脈以防萬一。然後,邵遲從丹田調出兩股氣,兵分兩路,開始向冰氣逼近。
一堵一捉,各自分工,那股寒氣如臨大敵,開始逃竄起來,引動另一股火氣也開始亂竄。邵遲腦門上漸漸開始冒汗,每當這兩股氣息開始在體內亂動,自己便會痛苦萬分。
忍住,邵遲凝氣聚神繼續捕捉寒氣,一番周折後,重於把它逼入絕境。邵遲兩股氣息合成一股,心翼翼將這一股寒氣包裹起來。
邵遲本便沒有將它們完全消滅的想法,師父過,如果處理不好,其中一股氣先消失,另一股便會失去製約,自己會落得身毀人亡的下場。邵遲計劃將兩股氣囚禁起來,不讓它們在自己體內隨意造次。
成功!接下來便是那股火氣,有了上一次經驗,這一次變得更加順利。兩軍圍堵,逼上死路,穩重捉鱉!不一會兩股真氣便都被自己的氣所束縛。
爽!自己終於可以不用在忍受每七一次的痛苦了,頓時邵遲感覺全身舒泰,一身輕鬆,馬猴的久秘一通也抵不過現在我的舒坦把。
邵遲心念收起,正準備起身回開陽峰。
突然,體內兩股原本安靜的真氣又暴動起來,困獸之鬥,與以往更盛,想要衝破真氣的束縛。邵遲驚叫一聲,重新坐下,趕快調動全身真氣與它們做搏鬥。
邵遲心中開始發毛,他感覺到這兩股氣的暴動從所未有的猛烈,如同是自己將它們惹怒了一般。他把所有的真氣全部用於束縛,但是那兩股氣息並沒有減弱,反而是自己的真氣在一點點消耗。
此時,已經是中午,本是邵遲服用藥物的時刻。這幾年來,沒有發生真氣暴動,出去邵遲自身修煉泥山氣抄,另一個原因便是沒有一次忘記過服用師父讓他一日四次的藥物。而此刻,邵遲卻沒有精力再去取貼身攜帶的丹藥了。少了藥物製約,兩股氣息愈演愈烈,再半個時辰便可突破束縛。
邵遲汗水慢慢浸透了衣服,山間的風吹過,邵遲開始後悔自己的決定。自己的行為不可謂不愚蠢,為什麼不等回到開陽峰在師父的幫助之下去做這一件事情。自己馬上就要為自己的一時魯莽付出代價,自己會變成一具焦屍呢,還是活活凍死。
“還是凍死好吧,焦屍也太醜太不堪了一些。”邵遲心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