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秋日,七星山地勢高於平原近百丈,氣候已經十分寒冷。
山道上,一名白衣少年正在疾步前進,背上背著一個熟睡的男童。少年是七星山弟子居流波,一襲白衣在山風之間獵獵作響。
居流波背上的男童,身著麻衣,並不像是七星山弟子的著束,反倒是像一個農村孩童的樣子,此刻像是一灘泥一般無力地搭在居流波背上。
七星山每入秋季,楓葉似火,溪流池塘也映得火紅,美稱為丹山赤水。平日裏居流波性格散漫,必定會駐足觀賞這片美景,而此時卻無暇顧及,隻求盡可能早一刻回到山門。
“師傅!師傅!救人性命!”居流波一進山門,就高聲呼喊。
山門內練功的弟子們聽見呼喊聲,都圍攏過來。
“居師兄,這孩子是什麼情況?”
“是山下邵家村的孩子,快把師父們叫來!”
居流波口中解釋,腳步不停,跑入山門大殿,脫下外袍,墊在地上,將孩子放在上麵。
“可有學習醫術的師兄弟,幫這位孩子看看。這孩子的傷,甚是奇怪。”
居流波講孩子身上的麻衣褪下,隻見右胸一片淤紅,伸手摸去能感到一股火燙,再將孩子扶起,正對著那片紅色的後背上,卻呈現的是冰藍的顏色,寒冷似冰。孩子麵露死色,但是卻脈搏未斷,隻是這脈搏卻像是籠中鼠一般亂跳。
周遭弟子看見這種奇異傷口,無不詫異。
“傷口看來,像是一種指法,這指法將冰火兩股氣硬生生打進孩子的身體。幸運的沒有正中心脈,再偏一分,居師兄捧回的就該是一具屍體。”其中一名弟子如此到,替孩子把了脈,指尖凝氣在孩子胸口以及背部穴道點了七次。
那孩子像是睡夢中感受到了痛苦,眉頭開始皺起,但是臉上多了一絲生氣。
“陸師弟,我上山前已經喂了留春丹,發現這個孩子的時候,孩子還有意識。這孩子可還有救?”
陸師弟道:“這孩子能活就是奇跡,如此傷勢,就是你我也會折去半條命。到底是何人,下此毒手?”
居流波眉眼間展露怒意,下意識握拳錘在地上,這種神情是在居流波身上少有的。
諸位師兄弟從來沒有見過居流波露出過這種怒意,往日裏的居師兄總是帶著一種然陽光的笑容,再配上居流波從不記仇閑逸散漫的性格,被公認是七星山上“最能得罪的人”。
這時,大殿外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腳步聲由遠到近變化極快極穩,幾息之間便進了大殿。“流波,這次下山有何收獲?”
殿內弟子望去,隻見一名女子往這裏走來,三十的模樣。不同於一般弟子,黛色衣袍。一頭秀發隨意在腦後係成一束,容貌俊秀卻不是女子特有的陰柔美,以及沉穩矯健的步伐,讓人覺得此女子十分英姿颯爽。
此人便是居流波的師父,七星山璣峰峰主沐青衫,聽自己的徒兒回來一進山門便尋找自己,便急急忙忙趕來。
四周弟子讓開位置,沐青衫看見自己的徒兒以及那個孩子,本來徒兒回山,有些高興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
“這孩子是什麼狀況?”
“師父,邵家村,一百餘口人隻剩下這個孩子了。”居流波望向自己的師父,眼神流露出悲傷與疲憊。
半個時辰後,樞峰正殿,七星山四位長老與居流波詢問情況。
七星山共有七大峰,這也是七星山山名來由,這七座山峰都取名自上北鬥七星之名:樞、璿、璣、權、玉衡、開陽、瑤光。七座山峰各有一主,如居流波師父沐青衫便是其中璣峰峰主,其中七峰之首樞峰,它的峰主便是七星山的掌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