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翀認出了眼前的人,一臉不可置信。
“是我啊,一翀表兄!”
朱小胖也是熱淚盈眶,顧不上山芋掉在地上,飛撲著衝到許一翀跟前。
眾人呆呆的看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各位,這是我發小朱小胖,也算是我半個親戚。”許一翀解釋著,轉頭又看向朱小胖:“你這麼多年怎麼沒長個兒啊?”
“我…這…”朱小胖警覺得看向周圍的吳穹幾人,猶豫著沒有開口。
“沒事兒,放心吧,這幾個是我的好兄弟,他們都是覺醒者,可以相信。”許一翀拍著胸脯說道。
“既然都是熟人,那我就放心了,你們都不知道這幾年我是怎麼過來的。”朱小胖說著說著都要哭了出來,眼中滿是心酸。
“八年前,我跟著我娘來到了陳家溝子,原本的生活還算和睦,直到我繼父發現了我的秘密。”
“我繼父陳老爺子是個覺醒者,但他的情況跟許一翀的父親一樣,都是後天通靈,我繼父從事的也是風水先生這一行,這一生沒做過多少好事,但也沒做過什麼壞事,庸庸碌碌一輩子。”
“在第一任妻子亡故之後,他很想把他的這門手藝傳承下去,很自信的以為他可以掌控天賦的玄妙,借助出馬的法子再造出一個跟他一樣的覺醒者。”
“很遺憾的是,他的幾個子女都對請仙出馬一竅不通,唯有二兒子陳義對這門技術很感興趣,幾經周折勉強掌握,但因為年齡過大,沒有覺醒的可能。”
“在某次機緣巧合之下,繼父發現了我的秘密,因為我也是一個覺醒者,繼父就像找到寶貝一樣對我關照有加,這些都被陳家弟兄們看在眼裏,時間久了自然也就產生了怨恨。”
“那陳義更是不知道從哪弄來了秘術,將自己變成了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腐蝕者,之後失蹤多年,直到繼父去世才回來送葬。這次陳家溝子的事情也都是因他而起。”
“朱小兄弟,你繼父可曾留下什麼遺物?”呂良沒心情聽朱小胖講故事,直接開口打斷了他。
朱小胖先是一愣,隨後笑道:“你指的是【時空之舟】吧。”
“果真有此物?”左江寒也坐不住了。
朱小胖對幾人的來意並不反感:“當然沒有,這是我編的,要不下點猛藥,怎麼找得到幫手呢?”
眾人默然,對於這樣的回答也並不意外。
“那陳家溝子現在是個什麼情況?”許一翀問道。
朱小胖剛要開口,吳穹插嘴道:“要不,我們換個地方說吧,在這兒是不是不太講究啊。”
大白天的站在墳堆上講話總感覺後背涼嗖嗖的。
“是啊,這兒哪是聊天的地方,走走走,我們去你家。”許一翀拉著朱小胖就要走,卻被朱小胖一把甩開了手。
“嗯?”
幾人詫異地看向朱小胖。
“你們跟我來吧,我給你們講講。”朱小胖沒有直接回答,警覺的四處張望著看了看,確定沒有什麼突發情況後,才帶著幾人來到了陳老爺子的墓碑後麵。
這塊墓碑整體是個奇怪的梭形,呈青色,也沒有刻字,不知道是不是還沒來得及。走近了瞧,吳穹才發覺這陳老爺子的墓地後麵居然別有洞天。
墓碑後麵是一個大坑,陳家溝子采取的傳統葬禮——棺材土葬。
坑是又大又深,但是裏麵卻空無一物,反而是朱小胖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堆紙殼塑料板,搭了個小棚子。
“陳老爺子沒死?”吳穹問道。
“當然是死了,但是又活了,現在我暫時躲在這個地方。”朱小胖一邊解釋一邊在坑裏扒拉著。
“小胖,你這地方要是遇上個刮風下雨的怎麼辦?”許一翀也不禁為他這個表兄弟的現狀捏了把汗。
隻見朱小胖不慌不忙,吆喝著將一群小雞趕到周圍,從地上的籮筐裏抓起一把山芋。
“沒啥招待的,將就著吃點。”
眾人沒接,朱小胖便自顧自的拿起一個放在衣服上簡單擦了擦,隨後大口吃起來。“我現在是陳家溝子的守陵人了,所有人逃的逃、死的死,陳義也想要我的命,我隻好出此下策,搬搬救兵,求個活路。”
幾人圍坐下來聊著陳家的過往,不知不覺天就黑了下來。
“各位,我不想你們卷入這場風波,為你們著想,趁著太陽落山前,快走吧,馬上這裏又要是另一幅景象了。”朱小胖看著天邊斜下去的太陽,眼神中流露出淒涼的情感。
“不行,要走一起走。”許一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