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爸爸跟姑姑在,她才不怕媽媽呢。
······
一日午休的時候,應顏迷迷糊糊地伸手摸了摸旁邊,立刻睜眼。
“九九?”
應顏瞬間清醒,趕緊趴在床邊往地上看去。
家夥沒掉在地上。
應顏的心卻更緊了,趕緊從床上爬起來,邊大聲叫著,邊四處找起來。
樓下的孟姨聽到應顏的聲音,剛準備上來,應顏便發現了家夥的蹤跡。
“孟姨,沒事。”應顏扭頭朝樓下叫了一聲。
原來緊閉的書房門被打開了一條縫,看樣子家夥是跑到張迎康的書房裏去了。
應顏鬆了一口氣,伸手把門縫推開來,而後臉上露出來的慈母笑容立刻僵住。
整個書房一通亂,書跟文件被扔得滿地都是,胖九正拿著筆在一本厚厚的書上亂畫,聽到門口的聲音立刻扭頭,看到是媽媽時,漆黑的大眼睛一亮,而後“咯咯”地笑起來。
多麼得真無邪。
應顏:“······”
好半,應顏終於也笑了起來,然後——
張秋久朋友在一歲零五個月的時候終於有了一個完整的幼年。
打完了胖九的屁股,看著包著兩眶眼淚的家夥,應顏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而後關上門開始認命地收拾。
地上到處是紙張,應顏隻能先把它們放一起,準備等張迎康回來的時候再整理。
應顏正收拾著,眼睛一掃,突然發現家夥竟然把書房裏的保險箱也打開了。
應顏震驚,她都不知道這個保險箱的密碼是多少。
應顏趕緊快步走過去。
保險櫃裏並沒有幾樣東西,不知道是被家夥拿出來了還是本來就沒有。
在這個保險箱裏,應顏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紅色珍藏盒。
應顏忍不住好奇,伸手把盒子拿出來,而後像九一樣坐在地上慢慢打開。
裏麵是兩本結婚證。
應顏先是一愣,而後立刻抿嘴笑了起來,之後拿起一本打開,雙眼亮晶晶地盯著照片上的兩個人。
“真好看,真般配。”應顏喃喃自語,感歎著。
“巴巴,巴巴,好歎,好歎。”
應顏翻了一個白眼。
話都不清呢,就知道看好看的男人了。
家夥一直勾著腦袋,嘴裏對應顏興奮地叫著,還想伸手來搶。
一點都看不出來剛剛委屈傷心的模樣。
應顏趕緊站起來,把盒子放到家夥碰不到的高處。
等應顏放好東西一轉身的時候,地上的胖九已經又把保險箱裏的一個文件袋掏出來了,袋口被打開,此時正被她不停地往地上倒著。
應顏的手心立刻又癢了起來。
她剛剛就不應該信她的哭嚎聲。
應顏眉頭直跳地跑過去搶過文件袋,而後蹲著撿起地上散落的幾張紙,準備往裏袋子裏裝。
既然張迎康把它們放在保險箱裏,那麼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
旁邊胖九的嘴巴已經又癟了起來,正在醞釀著哭意。
應顏仰再次翻了個白眼,低頭的時候目光在整理好的紙上隨意一掃,動作突然頓住。
胖九已經完成了“一癟嘴”、“二閉眼”、“三張嘴”的哭嚎準備工作,開始哇哇大哭起來。
應顏卻沒動,目光依舊落在手裏的紙上,好一會,才慢慢翻到下一頁。
哭得好大聲、連眼淚豆豆都擠出好幾顆的胖九一直沒等到人來哄,有些疑惑地一邊繼續張著嘴嚎著,一邊悄悄睜開眼,而後頓時愣了愣。
“不哭,媽媽。”
胖九伸著胖胖的手擦了擦應顏的眼淚,想了想又湊過去“叭”的一聲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留下一串口水印。
年紀的她,終於有了她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懂事。
······
晚上張迎康回來的時候,立刻感覺到了家裏的氣氛似乎有些沉悶。
胖九坐在客廳裏玩著玩具,低頭耷腦的,聽到聲音隻扭頭看了張迎康一眼,便又低了下去。
“怎麼了?”
張迎康脫下外套,挑眉問著胖九,而後又眼神帶著詢問地看向旁邊的孟姨。
孟姨指了指樓上,低聲地了句:“夫人······好像心情不太好。”
張迎康走向女兒的動作一頓,立刻轉身上了樓。
應顏還坐在書房裏,此時書房已經被整理得整整齊齊的了,書桌上放著一個文件夾。
張迎康一看那個文件夾立刻便明白了,動作一頓,而後輕輕地關上門走向應顏。
應顏抬頭看到張迎康,立刻生氣地扭過頭,還不忘為自己解釋:“不是我拿的,是胖九。”
張迎康想了一下,自己似乎當著家夥的麵開過保險箱,便點了點頭。
應顏看張迎康一臉平靜地樣子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你為什麼要準備這個東西?”這麼問著,應顏眼眶立刻又跟著發燙起來。
遺囑公證書。
他為什麼要準備這個東西?
張迎康走過去,而後抱著應顏坐到了椅子上,低頭想了想道:“可能那個時候的我,隻是想給你一個保障。”
是愛,或者是
一種可憐。
他別無他法,隻能為愛加上籌碼。
應顏這才想到公證書上的日期似乎挺早的,好像還是在醫院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