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還好,一也就那麼幾次而已。”
雖然寧琳早有心理準備,但是聽應顏這麼描述著,心理還是瞬間就湧上了不適,似乎怎麼都沒辦法把這些汙穢的事與那個那麼美好的人聯係起來。
“他······怎麼會這樣······”
應顏悄悄瞪了一眼正在憋笑的池遠,耷拉著眉、歎一口氣繼續道:“唉,其實這都還算好的了。”
“最怕的就是他心情不好,有時候前一秒還好好的,後一秒不知道因為什麼,他突然就開始摔碗罵人,一罵就要罵一個時才能停……唉,人生氣時候的那些話真的很傷人的,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啊。”
應顏神色哀傷,頗為無奈道:“不過其實想想也能理解,像他這種整動也不動、什麼都做不了的人,肯定敏感又脆弱,除了摔摔碗筷、罵罵人,他還能做些什麼呢?唉,他也可憐的啊。”
“咳,咳。”
池遠像是忍不住了,突然輕輕地咳了兩聲,掩飾聲音裏的笑意。
寧琳的臉色已經很僵硬了,努力了半也隻能結結巴巴地出:“罵、罵人還是不好的吧。”
寧琳實在無法將應顏口中的人,與那個禮貌清冷又渾身充滿貴氣的人聯係起來。
寧琳看向旁邊的池遠。
池遠低著頭,緊抿著嘴唇,臉色發沉。
像是悲痛。
結果應顏又搖了搖頭,“其實這也還能接受,畢竟現在哪有什麼錢是好掙的?可是……唉。”
應顏臉色愁苦,一幅實在不能忍受的模樣。
生活的苦痛,在她年輕的麵龐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寧琳頓時便被勾起了興趣,連忙問道:“還、還有什麼嗎?”
應顏卻怎麼都不了。
命運,早就讓她學會了隱忍。
寧琳猜測應顏是在擔心會被張迎康聽到,便看了洗浴間一眼,放低聲音道:“沒事的,你跟我,我絕對不會讓他知道的。”
有些事別人越是不,越讓人有探究的欲望。
聽到這話,應顏低著頭,表情隱忍地攥緊了拳頭道:“真的不行,我是一個有職業道德的護工啊。”
池遠終於忍不住了,猛地站起來,背過身重重地咳了好幾聲,啞著聲音道:“咳,那個,我出去抽根煙。”
這是從哪找過來的活寶!!
池遠完便快步地走到門口,拉開病房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差點憋死他了。
寧琳立刻看著應顏道:“現在就我一個人了,你跟我,相信我,我肯定不會讓他知道的。”
似乎被寧琳磨得沒辦法了,應顏猶豫了好一會,終於又深深地歎一口氣,“你可千萬不能跟別人啊,要不然我肯定會倒黴的。”
寧琳當然直點頭。
應顏滿意了,指了指自己眼下的淡淡黑眼圈道:“你知道吧,他經常失眠,晚上總是睡不著覺,所以他不睡覺,別人也一定不能睡。”
寧琳:“啊?不讓睡覺?”
應顏:“嗯,他會不停地讓你拿這拿那,就是故意折磨人。就為這,已經不知走了多少護工了,要不是工資真的很高,誰願意伺候這麼個性格陰晴不定的人啊。”
寧琳顯然很震驚,喃喃道:“他、他實在看不出來啊……”
應顏立刻拍掌道:“看不出來對吧?明明長得那麼好看的一人。”
應顏咂咂嘴,一副“你也被騙了吧”的表情:“看來被騙的不止我一個人啊。當初剛見麵的時候他的態度多好,溫和又有禮貌,所以我才一下子跟他們簽了好幾年的合同,沒想到一簽好合同,人立刻就變了。”
“唉,這就跟結了婚的男人一樣啊,騙到手就原形畢露了。”
就在這時,浴室裏突然發出一聲響。
應顏與寧琳的身體同時一顫,寧琳更誇張,嚇得差點直接站起來。
應顏的神色突然一慌,嚴陣以待道:“啊,他應該快好了,你是不是要找他什麼,那、那我先出去,你們在房間裏聊吧。”連聲音都帶上了一絲顫抖,顯然是極其害怕裏麵的人。
“你、你別走啊。”
寧琳被帶動得心也一緊縮,然後趕緊搖頭,“沒、沒有,我沒什麼想的,我好像有事,要先走了,你千萬別告訴他我來過啊。”完,直接站起來。
洗浴間裏突然傳來一聲低沉又冷冷的聲音:“誰在外麵?”
寧琳頓時嚇得猛地便朝病房外跑去,慌得差點崴了腳。
應顏在身後慢悠悠地搖著手,拖長了調子道:“心點,我們下次再見啊。”
洗浴間的門被打開。
張迎康坐在輪椅上,慢慢地開出來,一直開到床邊才停下,然後轉了個頭,手指握著輪椅扶手,就這麼一直目光淡淡地看著應顏。
應顏立刻被看得心虛地轉過臉,臉撇向一邊,怎麼都不看張迎康。
張迎康看著應顏骨碌碌直轉的眼睛,似笑非笑道:“怕什麼?今心情好,不會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