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3)

時間最無情,能夠打破你所有的幻想、希望。

所以心理護理是高位截癱護理中必不可少的一項。

現在看來,不僅病人需要,病人的家屬也同樣需要。

應顏嚴肅著臉,一字一板道:“我不是神醫,即使真正的神醫也不可能讓一個躺了幾年的高位截癱患者在幾內就有了成效,我跟你過,要有心理準備,不管結果如何,都不要抱著過於大的期望。”

何況張迎康現在雖然看似在配合做複健,但是所做的所有鍛煉都是被動性的。他的配合反而更像是一種敷衍。

張迎華垂著眉眼,很久沒話,之後終於點點頭,表示接受。

最後,張迎華送的那份貴重的禮物,應顏還是堅決地拒絕收下。

她,絕不能讓她跟他之間的感情沾染上任何的金錢的味道,去玷汙了那份神聖。

即使,她拿著他們家開的巨額工資。

——

又是一下午。

病房裏很安靜,空調調到了最適宜的溫度。

男護工幫助張迎康脫了衣服,隻在他的腰下處蓋了一條毛毯。

今要進行針灸。

張迎康趴在床上,蒼白瘦弱的身體暴露在燈光下。

應顏拿出布袋子的針灸包,平攤開來,手指點過裏麵的一根根銀針,而後看著張迎康溫聲道:“放輕鬆,不要緊張,一點都不痛的。”

張迎康淡淡地看了應顏一眼,頭側向一邊,目光看向昏暗的窗戶。

應顏撚起一根頭針,突然瞅著張迎康開口,“你是不是經常頭疼?”

應顏著放下針,傾過身體,伸出手在他的頭頂百會穴輕輕地按摩著。

張迎康的眼裏波動了一下,眼尾上開,看向上方的應顏。

纖細潔白的脖頸,在燈光下,細的絨毛發著一層白光。

年輕、健康。

應顏察覺到了張迎康的視線,低頭對上張迎康的雙眼,那雙在光線折射下顯得波光粼粼的眼睛,變得更加深邃清冽了。

應顏臉不紅心不跳,看著張迎康鄭重其事道:“不要否認,每一個醫生都會對她的病人觀察入微。”

張迎康不置可否地垂下眼。

應顏又按摩了幾下便收回手,而後抽出一根細銀針,“一會如果如裏有不舒服的感覺要跟我。”

之後,應顏便凝神靜氣地把銀針紮入他頭頂的百會穴,並且認真地觀察著他的神色。

應顏覺得讓他主動開口告知感受應該會很難,隻能靠自己細心觀察了。

“我記得時候看爺爺給別人施針,覺得特別神奇。”

應顏突然跟張迎康聊起,手上動作卻不停。

“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好奇,便偷偷地拿了一根爺爺的銀針,然後拽著黑兔,哦,忘了,‘黑兔’可不是一隻兔子,而是一隻黑色的狼狗,它特別的沒出息,每次一犯錯,沒等爺爺訓它立馬跪下兩條前腿求饒,耳朵還豎起來一顫一顫的。”

應顏忍不住彎了下嘴角,“我把黑兔拖到後院,特別開心地想要試一試紮針,結果還沒等我把針紮下去了,它便縮著尾巴一動不動地嚎叫了起來,那聲音,要多淒厲有多淒厲,竟然連眼淚都嚎出來”

應顏一邊講著以前的趣事,一邊眼神定定地施著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