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清脆的耳光,李車娃把媳婦扇倒在地,朝自己住的房子跑去。
李載娃扶起了嫂子,他知道自己剛才的預感應驗了,這爆窯和侄子丟失肯定是有關聯的,而且是一人或一夥人所為!
“獵、小、彪!”李載娃牙縫裏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三個字,後脊梁一股冷氣慢慢地升起。
紅苗磚廠不遠處,一個人影看著火光衝天的磚廠,抱著懷裏的孩子,嘴角一撇,冷冷地笑著,然後轉身朝狼頭嶺飛馳而去。
“二指禪”睡得正香,窯洞門一響,他立即醒了,沒等他下炕點燈,獵小彪走了過來。
“飄哥,今晚收獲很大!”獵小彪說完後把懷裏的孩子放在炕上。
“二指禪”點亮燈後,看到這個睡得正香的小家夥,不由得一怔:“小彪,咋回事?深更半夜抱個小娃回來,是誰家的娃?”
獵小彪籲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點了一根煙,長長地吸了一口說:“還能是誰家的娃?這娃就是李車娃的兒子,名字還挺好聽,叫李豆豆!”
“噢?”“二指禪”披上衣服下了炕,看了看睡得正香的李豆豆,“這娃長得還挺耐看!”
獵小彪說:“飄哥,剛才的響聲你聽到了嗎?”
“響聲,啥響聲?”“二指禪”問。
“紅苗磚廠爆窯了,而且是五個大窯一個接一個地爆了,那場麵是相當的壯觀,我就是剛從那兒回來!”獵小彪得意地晃著二郎腿。
“二指禪”看著獵小彪,不懷好意地說:“前些時候,好象某人說過什麼‘男搖窮,女搖賤’的話來著!”
獵小彪一聽立即放下二郎腿。
“你既然弄爆了他們的窯,這就差不多了,咋還把人家的娃給抱回來?才幾個月大的小娃,你把他咋辦?”“二指禪”看著炕上的李豆豆說。
獵小彪一臉陰冷地說:“本來我打算把這李家的孽種扔到窯裏燒了,可是我又改變主意了!”
“有屁快放!你想把這小娃咋處置?我可不會管小孩,要管你管!”“二指禪”說。
獵小彪走到炕邊,伸手摸了摸李豆豆紅撲撲的小臉:“這小雜碎長得是不錯,虎頭虎腦。哎,飄哥,你看過印度電影《流浪者》嗎?”
“看過啊,啥意思?”“二指禪”疑惑地問。
“那部電影裏有一段經典的台詞:“法官的兒子永遠是法官,賊的兒子永遠是賊!”獵小彪盯著李豆豆那熟睡的臉說。
“二指禪”立即明白了獵小彪的意思,用螃蟹鉗子似的手點了點他說:“你小子夠陰的,是個幹大事的料!”
獵小彪沒有接他的話,給炕上的李豆豆掖了掖小毯子,然後走到“二指禪”跟前說:“我本善良,誰讓他們逼我來著,既然逼上梁山,那就得刀刀見血,槍槍捅肉!”
“二指禪”歎息了一聲說:“我真替李家兄弟悲哀,他們為什麼攤上你這個仇人!這可是鈍刀子割肉,臨死都是個鑽心的疼!”
“這小娃的去處我還真沒想好,不過在回來的路上,我就知道,有一個人肯定有辦法!”獵小彪一臉壞笑地看著“二指禪”。
一看獵小彪的神情,“二指禪”一記快如風的暴栗彈在獵小彪頭上,笑罵說:“我就知道這事得落在我頭上,好,幫你就是幫我,這娃的事我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