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錢被搶了,李鬥娃眼睜得比牛蛋還大:“什麼?錢讓人搶了!”
牛哥回頭看了看那些玩得正起勁的家夥們,忙小聲地說:“進屋說吧!”
二人一進屋子,立即緊緊地關上了門。
“怎麼回事?”李鬥娃剛進門就迫不及待地問。
牛哥歎了一口氣,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然後拉著李鬥娃說:“你二哥讓咱們趕緊到窯門口守著,外麵一有動靜就跑。”
李鬥娃雖然不知道二哥為什麼要這樣做,但肯定有道理,所以他招呼了手下人過來,悄聲地把意思說了一下,眾人就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慢慢地朝窯洞門口溜去。
原來牛哥帶著兩個手下,開著伏爾加去紅苗磚廠去取錢,李載娃聽了賭場的情況後,毫不猶豫地拿出十二萬裝到皮箱裏,讓他們趕緊帶走,說自己還有點事也得出去一趟,就不去狼頭嶺了。
牛哥說鬥娃想要槍,怕場子出了事鎮不住,李載娃雖然對錢不在乎,但提到槍他去猶豫了,不給吧,那場子畢竟是自己開的,三弟鬥娃隻不過替自己照看;給吧,鬥娃畢竟年輕,火氣大,萬一擼不住出點事可就了不得!
看著牛哥著急的樣子,李鬥娃對他說:“這樣吧,我給你一把散彈槍,雙管獵絕對不能拿走,出了事我可罩不住!你先出去吧!”
牛哥和兩個手下提著皮箱坐在車上,不大會兒,李鬥娃從屋裏出來,手裏拿著一件衣服,衣服裏裹著那把散彈槍,他把槍遞到車裏後說:“你們趕緊回去,告訴我兄弟,出了任何事都不要激動,更不能動手,除非那些人要咱們的命,否則不能用槍!還有,讓鬥娃在門口守著,如果外麵有什麼動靜,讓他立即就跑,你們也跑,別讓人逮著咱們今晚就算贏了。快走吧,我會解決好這件事的。”
牛哥開著伏爾加走了,李鬥娃轉身回屋,關上門後立即拿出了新買的大哥大,摁了一個電話號碼,同時嘴裏罵道:“想贏我李鬥娃的錢?”
伏爾加車燈雪亮,朝著狼頭嶺疾馳而去,雖說是疾馳,那是相對和人走的速度而論,紅苗磚廠到狼頭嶺全是崎嶇不平的土路,車速也就是三十多邁。
突然,前麵的路上似乎有什麼黑乎乎的東西,牛哥一時也沒有看清,但他根本沒有減速,在他想來就是有東西也不會是石頭,因為來的時候路上啥都沒有,說不定是風把破衣服什麼的吹到路當中了。
可是他想錯了,車子直接撞到那團黑東西上,“光當”一聲,竟然把車子憋熄火了。
“他麻的!什麼玩意?”牛哥打開車門,罵罵咧咧地走向車前,想看看那黑乎乎的東西是什麼。
這時,腦後傳來不祥的風聲,“嗚”,一條棍子朝他打來。
牛哥也是久走江湖的人,急忙一避,雖然躲過了頭,但肩膀還是被打中了,他“哎喲”一聲,朝前撲,正好撲在那團黑乎乎的東西上。
“媽呀!”再次慘叫,牛哥的臉上頓時開了好幾個三角口子,這次他算是知道了這團黑東西是什麼,是他麻的石頭!
車裏麵的人知道出事了,一個緊緊地抱著錢,另一個把散珠槍拿了出來,沒等他把槍栓拉開,車窗被砸開了,三、四包東西扔了進來,他用散珠槍一擋,那包就破了,“撲”地一聲,車裏頓時彌漫著嗆人的石灰。
同時傳來兩人的慘叫和痛罵聲:“是生石灰!老子的眼睛完了!”
車外的牛哥被石頭碰破臉的同時,借著車燈,眼睛的餘光看到有十多個人圍住了車子,於是這個經驗豐富的江湖打手立即身子一軟,裝作暈了過去。
等那些人用紙包著的生石灰收拾車裏的兩個手下時,他悄悄地向暗處一滾,然後站起來瘋狂地逃入黑沉沉的夜色中。
車裏的兩個倒黴蛋真是太倒黴了,錢被搶走了,散珠槍也被搶走了,最倒黴的是眼睛今後看不見東西了,幸好這夥人沒下死手,隻是把二人打暈,然後迅速地離開了。
李鬥娃和牛哥剛走到賭桌邊,聽著鬧轟轟的聲音,李鬥娃扭頭看了看滿臉紅光,贏得不亦樂乎的“色鬼”,不由得小說對牛哥說:“他倆呢?”
牛哥焦急地一使眼色,低聲道:“兩個南蠻子,管球他呢!快走!”
兩人慢慢地朝窯洞門口走去。
再說賭桌上,情形已經變了,原來贏錢的那幾個玩家現在開始輸了,不但把贏來的錢輸完了,還輸進去自己的錢,因此這些人發著狠地琢磨著,一旦下定決心,大把的鈔票毫不猶豫地就往上押。
“三葉神”在一旁隻管數錢,“色鬼”則滿臉牛氣地搖著色子碗,同時嘴裏嚷嚷道:“押寶押寶,隻能多不能少;押中了贏來大塊的金銀,身邊滿是漂亮的女人,人活著就是這樣子,快活一天算一天,別摳逼索索跟個娘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