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的記憶很多,有的和韓飛羽有關有的和韓飛羽無關,韓飛羽身為兄長的一切都映照在祝融眼裏。
這讓他有些開心。
也讓他有些傷感。
曾經的弟弟,沒想到現在已經成為了這麼優秀的兄長,這確實是他沒有料到的事情。
一想到那個跟在屁股後麵哥哥,哥哥的叫的孩,祝融的眼中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這種柔和讓他對麵前的女孩也生出了些許憐惜之心。
如果不是真的沒有辦法,他也許不會選擇這麼做。
但這次的計劃,必須保證萬無一失。
所以他很快便將這種憐惜壓在心裏。
“別怕,你哥哥不是那麼脆弱的人。”祝融輕聲道。
韓可顏抽泣著,“可是,我就是不想讓他難過。”
祝融沉默了會兒,“如果他現在不難過的話,以後很可能會死。”
韓可顏抽泣的聲音頓止,她睜大眼睛,眼眶還帶著殘留的淚珠。
祝融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你所知道的那些力量不能讓地球避厄,也不能讓你哥哥避厄。”
韓可顏的眼神有些迷茫,片刻後監定下來。
她看著祝融,一字一句地道:“我該怎麼做?”
祝融看了眼下方的韓飛羽,沒有話。
韓可顏也在看著韓飛羽,有些擔心。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韓飛羽的慘叫聲從未停止。
終於,一顆紫色的晶體從韓飛羽的胸口破出,然後緩緩升起。
祝融眼神微凝,伸手將靈晶吸了過來,然後反手打入韓可顏的體內。
“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記著,不管有多痛也不能昏過去,不管有多難忍受也絕不可以用你體內的力量排斥它,不然你哥哥會死!”
韓可顏一驚,然後堅定地點了點頭。
下一瞬,一股暖流流過她的身體。
暖流的溫度逐漸加大,已經有些灼熱。
再然後,韓可顏的皮膚出現了被燒焦的痕跡。
她咬著下嘴唇,竭盡全力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就像是有一千根針同時紮在全身的每一個部位,也像是蟻潮經過時每一隻螞蟻都在她身體上留下咬痕。
這甚至比淩遲處死更讓人恐懼。
祝融深深地看了韓可顏一眼,終於放下心來。
他取出殤的殘魂。
殤的神情有些欣慰,“準備好了?”
祝融有些沉重,“沒錯。”
殤笑起來,“那就好,我去也。”
一縷火光閃過,衝進了韓飛羽的身體,準確的,是衝進了他的胸膛,被靈晶破開的地方頃刻間恢複原樣。
韓飛羽剛剛還在瀕死的邊緣,下一瞬,一股極為磅礴的力量從他的左胸衝出,瞬間便充滿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體表浮現的紫晶經脈逐漸轉化成正常的顏色,又轉化成熾烈的紅色。
陽池內再度響起野獸般的嘶吼。
“我們在這裏做什麼?”埃德看著旁邊大
樓裏正在自習的學生們,有些不解,“這難道不是一所最普通的中國高中嗎?”
時謝看了他一眼,用食指擋住嘴唇做出噤聲的手勢,然後又指了指不遠處的景月。
埃德皺了皺眉。
贏溪中學。
時謝緩緩用口語出。
埃德一臉見鬼的模樣,又突然反應過來,幾乎忍不住拍手叫好。
如果對往事全無留戀的話,怎會來這麼一所普通的高中?
如果對往事存有留戀的話,又怎會狠下心來毀滅這個世界?
這場賭博,他們會贏!
“我第一次見到韓飛羽的時候便是在那裏。”景月用手指了指校門,“他在找教室,我也在找,然後不心撞到了一起。”
她又指了指校門旁邊的那棟教學樓,“我們的教室在那兒,從右邊的樓梯上樓,三樓左邊第一個教室,我們做自我介紹,他是第一個也是時間最長的一個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韓羽,大家好,我叫韓飛羽,韓國的韓,飛翔的飛,羽毛的羽。”
時謝微怔,埃德卻笑了起來。
他聽得出這些話裏濃濃的情意。
景月又指了指隱藏在夜色中的某棟樓,“那是他的宿舍樓,他住二層。”又指了指腳下,“這是我的宿舍樓,我住八層。”
她在空中劃了一條明亮的線,“從高一下期到高二下期,每個夜晚他都會跨過這麼遠的距離然後爬上我的寢室,然後頂著台燈教我做題。我很笨,常常理錯題意,他總是很耐心的給我糾錯,用紅筆在我的試卷上圈出一道又一道紅色的線,末了還不忘提醒我早些睡覺以免影響到第二的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