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出聲的人道:“我們再不出來,神會幾千年的曆史恐怕便要毀於一旦了!”
坎特冷漠道:“布萊索,你也不要在我麵前端什麼長輩的架子,既然當初怕死地選擇睡去,老老實實地呆在冰窖不好嗎?都三百歲的人了還要出來攪風弄雨,你就不害臊嗎?”
布萊索反問道:“把偌大的神會管成現在這個樣子,你不害臊嗎?”
坎特道:“時也命也,誰來管都一樣,你也不例外。”
布萊索笑了笑,道:“這次冰窖總共八十二位九階巔峰的強者出世,你以為還會讓你管?”
坎特怔了怔。
“原來,是奪權啊。”他輕聲道。
韓飛羽先去了一趟地下鋼鐵森林。
曾經有過的震撼此刻已經盡數消失不見。
他走過殘破的道路,直接抵達了地下鋼鐵之森的中心。
這裏被神會強行打開過,本來存在的防禦設施被摧毀殆盡,一路上倒也沒遇到太多的抵抗。
“沒有嗎?”韓飛羽喃喃道。
他對父親的了解不少,但對母親的了解實在有限。
韓飛羽自嘲地笑了笑,心想自己能在一瞬間就想到景月在哪兒,卻花了這麼半還沒能找到父親,不得不自己真是挺不孝的,虧得羅曼諾夫那家夥還韓家的家教不錯。
父親不忠兒子不孝,難道還算是家教好吧韓家好歹還算是父慈兒義,也不算一無是處。
韓飛羽坐在廢棄的鋼鐵上,皺著眉開始思考父親到底會帶著母親去哪兒。
身旁的鋼鐵從中有啾啾聲響起。
韓飛羽轉過頭去,詫異道:“雀?你怎麼在這裏?你不是在保護母親和妹妹嗎?”
刨開如同垃圾一般的鋼鐵堆,韓飛羽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地獄雷雀的身體比正常狀態下足足少了二分之一,兩隻翅膀都被可怕的利器洞穿,身上還有幾個正在滲血的窟窿。
韓飛羽急忙用聖愈幫助地獄雷雀止血,與此同時他問道:“怎麼回事?”
地獄雷雀又啾了兩聲。
韓飛羽皺著眉,“有人襲擊了我母親?”
地獄雷雀點頭,心想要不是有我的話,你子真以為你能平平安安地站在世界的對立麵?
雖古人有忠孝不兩全的法,但你既然已經不忠了,我作為韓家的守護靈獸怎麼也得幫你把孝字保住吧?
韓飛羽伸手摸了摸地獄雷雀的頭,“辛苦。”
頓了頓,他又問道:“神會的人?”
地獄雷雀遲疑了下,還是點了點頭。
韓飛羽的眼中閃過殺機,“是想逼我就範?”
地獄雷雀瞥了他一眼,心想你還算知道這件事情和你有關。
韓飛羽沉默了會兒,“我母親沒什麼事吧?”
地獄雷雀昂著頭啾了兩聲,意思是有我在怎麼可能讓她出事。
韓飛羽鬆了口氣,“那你為什麼會傷成這樣?”
地獄雷雀心想要不是被神會的那些雜碎使計騙了一頓我怎麼可能會到這個地步。
但為了麵子,它還是強行擺出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撲棱著翅膀還甩了甩腦袋,意思是如果再給自己一次機會自己肯定不可能被那些雜碎打敗。
韓飛羽哭笑不得,“我又不懂鳥語,你要不給我寫出來?”
地獄雷雀微怔,丟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之後倒頭就睡。
韓飛羽有些傻眼。
沉默了會兒後,韓飛羽輕聲問道:“對了,你知道我父親在哪兒嗎?”
地獄雷雀翻了個身將頭埋在肚子裏,同時用殘缺的翅膀裹住全身,看上去就像一個良莠不齊的毛線團。
韓飛羽眼神微凝,“你知道對不對?”
毛線團一動不動,像是死物一般。
韓飛羽皺著眉頭,“不願意帶我去?”
毛線團裏傳來啾啾聲。
韓飛羽道:“是因為傷勢太重,還是因為我父親不想讓我去?”
地獄雷雀揮了揮翅膀,在地上寫了一二兩個字,然後在後一個字的下方劃了一個對勾。
韓飛羽突然有些難過。
死了都不願意讓自己送終嗎?
他突然又憤怒起來。
你不讓我送終是你的事情,但母親待我如此,前後給了我三條命,無論如何我也要讓她入土為安。
韓飛羽有些賭氣,他停止對地獄雷雀的治療,身體衝而起,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不是放棄了地獄雷雀這條線索,隻是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地方。
一個哪怕是他都不一定能夠找到的地方。
地獄雷雀沒想到這個主人走就走絲毫不顧自己傷勢還沒有痊愈,著急地啾了兩聲,沒得到回應之後猛地用頭撞了撞地麵,受痛之後又用翅膀捂著頭吱了好一會兒才停下。
嗬,男人!
它有些幽怨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