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飛羽皺了皺眉,心想難不成自己還有什麼叔叔伯伯嬸嬸舅舅?
坎特敲了敲桌子驚醒了他,兩個人走到他身邊,用手銬腳鏈將他困住。
韓飛羽平靜地接受了這一切。
“罪人,韓飛羽,你可有話?”
韓飛羽道:“我什麼罪?”
他知道坎特的話是什麼意思,不過他並不打算就這麼順從地招認。
何況他並不認為那是罪。
坎特道:“私自庇護邪主,導致神會精英成員幾乎全滅,神會聯軍損失了一半以上的戰力,你難道還不知罪?”
韓飛羽道:“我隻是做了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情。”
坎特嚴肅道:“哪怕這可能毀滅世界?”
韓飛羽輕聲道:“如果她親口告訴我她想要毀滅世界的話,我會做她的先鋒大將。”
英魂殿內一片嘩然。
所有的長老都被這種大逆不道的法激怒,一時間口誅筆伐。
韓飛羽看著坎特,“我保護她,是因為我相信她不會毀滅世界。”
坎特眼神微閃,“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韓飛羽認真道:“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並不。”卡米恩家族的發言人開口道。
韓飛羽笑了笑,“老大,都這麼熟了就不帶麵具了吧。”
埃德摘下麵具,認真道:“如果你真像你的那樣了解景月,為什麼還會尋求貪婪之主的幫助呢?”
原來是這樣,韓飛羽想到。
如果這個世界有人知道他的真實想法的話,無疑隻有麵前的卡米恩少主了。
既然如此的話韓飛羽笑著回頭,看著韓家席位上的那個人。
時謝緩緩取下麵具,“何苦?”
韓飛羽搖了搖頭,“像你這樣的人自然不會理解,你們生來就可以得到任何想要的東西,喜歡的東西壞了,想到的第一件事從來不是修而是換,我和你們不一樣,我的東西壞了,我隻想著怎麼把它修好。”
時謝沉默了會兒,“你知道你現在在什麼嗎?”
韓飛羽輕聲道:“一些足以定我死刑的話,我知道。”
生死大過。
如果連生死都看淡的話,那這個世界上便沒有東西可以讓他忌憚了。
時謝搖了搖頭。
坎特又敲了敲桌子。
韓飛羽道:“定罪吧,我沒什麼好反駁的。”
坎特站起身來,轉過去麵向長老們。
“現在,開始給韓飛羽定罪。”
“維護人類共敵,是反世界。”
“違背神會準則,是反神會。”
“對魔主產生感情,是反聖靈。”
“鑒於以上三者,本應判處死刑,但械神畢竟有功於神會,韓家在千年中也為神會立下無數功勞,功過相抵,判處韓飛羽,永生流放煉獄,可有異議?”
韓飛羽有些詫異。
不是死刑?
神會什麼時候這麼人性化了?還可以功過相抵?
埃德走到他麵前,解開捆住他的手銬和腳鏈。
“回贏溪看看你媽媽和你妹妹吧,還有你的朋友們,過幾我和時謝親自送你走。”
韓飛羽道:“謝了,如果有機會找你喝酒。”
埃德道:“放心,會有機會的。”
韓飛羽微怔。
埃德道:“別忘了四聖那種戰力的強者肯定會加入戰局,到時候你跟著他們出來就好。”
韓飛羽道:“神會怕是容不得我。”
埃德道:“神會能不能容得下你是神會的事,你這次去煉獄,先去找冰神,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他那兒應該還有一些我們沒有發現的造化,沒準兒你能突破到近世的境界。”
韓飛羽道:“為什麼要幫我?”
埃德微怔。
韓飛羽解釋道:“你明明知道我會怎麼選擇,為什麼還要幫我?”
埃德輕笑道:“我們難道不是朋友嗎?”
景月從來沒有離開過芝加哥,甚至沒有離開過貧民窟。
她現在的藏身之地,距離她出現的那個街口不過隻有兩條街的距離。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她在人類世界中學到的東西不多,但她總歸還是學到一些東西。
現在的她不能動用靈力,不管是血主還是赤瞳都能很輕易地發現她。
她的傷勢沒有想象中的重,但她必須先解決身體融合後的隱患。
“不過區區二十年,為何會給我留下這麼深刻的痕跡?”她喃喃道。
正如韓飛羽的,景月要殺他早就殺了。
區別在於,景月是真的很想殺他,隻不過每次都在動手的前一刻忍了下來。
這種感覺讓她很不喜歡。
邪主從來都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何曾出現過這種情況?
景月有些懊惱地晃了晃腦袋,“媽的,下次見麵一定要殺了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