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這個年輕人不過區區二十幾歲,既然能夠掌控一百五十階以上的神律,這等賦,哪怕放到外麵的世界想來也是數一數二的。
善無常突然問道:“你認識韓謙嗎?”
時謝微怔,“我知道他,但還算不上認識。”
善無常道:“如果你能在這場戰爭中不死,那你出去以後千萬別想著接近他。”
時謝平靜道:“為什麼?”
善無常道:“玩戰術的人心都髒,而韓謙,是把玩戰術的人當做戰術的人。”
這句話有些拗口,但時謝瞬間便明白了善無常的意思。
他搖了搖頭,“韓謙已經死了。”
善無常愣了愣,“怎麼死的?”
時謝道:“在血主侵襲學院的時候,英勇戰死。”
到底,韓謙隻不過是站在第一線和血主了幾句話便死於血主的憤怒,實在談不上英勇,但他畢竟是為了學院而死,又為學院的勝利做出了不的貢獻,再加上韓飛羽的關係,時謝當然要挑好的。
平心而論,他不喜歡韓謙,總覺得那個人的眼睛裏藏著一些他不明白的東西。
但逝者已逝,留些口德總歸是好的。
善無常笑了起來,雙手托,兩江中頓時泛起滔巨浪,化為兩把利刃直刺時謝。
“誰死都有可能,但韓謙不一樣。”
利刃穿過時謝的身體,卻沒有流下絲毫血跡。
善無常轉身,同時從腰間抽出佩劍擋住身後襲來的細刀。
時謝被穿透的身體搖了搖,最終化為泡沫。
善無常大笑,“背後偷襲,可算不上是強者所為!”
時謝沒有接他的話,身影再一次消失不見。
“韓謙有何不同?”
刀劍相交數十計,每一次交鋒引起的波動都不下於一次地之災,如果不是戰場雙方的強者數量不少的話,麓城絕無幸免的可能。
或毀於山崩,或毀於海嘯,又或者毀於狂風或者怒雷。
“破!”善無常大喝道。
時謝穿梭的身影一滯,倒飛數丈。
“別人我不知道,但韓謙絕對是一個利益主義者,就像是地溝裏偷生的老鼠,英勇戰死從來不是他的風格。”
話音落下的時候,也正是時謝頓住的時候。
時謝用拿刀的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直勾勾地盯著善無常。
“這便是你的心網?”
善無常喘著粗氣,“法正。”
不管是在外界還是在煉獄,時謝都沒聽過這種賦。
看它的威力,想必沒有達到前十的層次。
那功效呢?
阻斷自己體內的靈力運行,將自己強行拖入他的戰鬥節奏?
時謝皺起眉頭。
一股壓力從而降。
江麵不再澎湃。
水位下降數尺。
麓城的陣法一陣閃爍,第一次現於人間。
明鏡仁等人沒有陣法庇佑,隻能以靈力對抗,神色愈發凝重。
善無常的處境也不怎麼好,因為時謝釋放的至尊與其是降於地不如是降臨在他身上。
鎧甲咯咯作響,逐漸變形。
鮮血自鎧甲的縫隙中流出。
他的雙腿微屈,竟然有了跪下的趨勢。
但他好歹是聖人之下的第一人,雖不明白地為何突然對他升起如此之重的怨氣,但他好歹沒被完全壓製。
他的嘴唇還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