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陣殺將,是為大忌。
殺就殺,則是底氣。
不一會兒,善無常麵前便擺滿了值夜的副將的頭顱。
看著這些頭顱,善無常心裏的氣卻沒有衰減半分。
三級副將不難得到,茅千山和承冀卻舉世難尋。
饒是以大荒的‘財大氣粗’,也經受不起這種損失。
一個十大名將,一個賦上佳的青年將軍,就這麼死在了軍營!
無論如何,凶手一定要死。
善無常沉著臉,“傳令城外駐軍,將蜀岩城三麵環住,不要放走任何一個人,在調兩千神弩手去北城城牆上,敢在這個時間過江的人盡數射死……讓明鏡仁長老散開靈力籠罩全城,發現異常第一時間稟報!最後,塔晶不是快到蜀岩城了嗎?讓她給我把凶手占卜出來!”
頓了頓,善無常繼續道:“今要是抓不到這個凶手,誰他媽也別想好過!”
楚譽想什麼,最終隻得歎口氣。
現在的情況,確實不好勸。
隻是……今夜過後,大荒恐怕要盡失民心。
大荒軍隊本來就不爽其他部落的百姓已久,隻是礙於軍令不能騷擾民眾。
善無常的命令,相當於打開了一扇窗,可以想象,在今夜的全城戒嚴中,蜀岩城的百姓估計不會好過。
鐵雲燕皺了皺眉。
嚴闕伸手拉住她,“你想幹什麼?現在大荒軍隊上下都因這次意外義憤填膺,你此時出頭,無非是自討苦吃!”
鐵雲燕怒道:“那我們就任由他們這麼胡作非為?別忘了時謝走的時候我們兩個對他過的話!”
嚴闕笑了笑,“當然沒忘,但我們要換一種方式,讓他們鬧,鬧得越大越好,回去招呼弟兄們,今晚看到大荒的軍隊為非作歹時別阻攔,必要時候甚至可以給予不出麵的配合。”
鐵雲燕大怒,但這終究是他們獠牙舊部的事,也不好大張旗鼓地宣揚。
她隻是猛地甩開了嚴闕的手臂。
抬起頭,便看到了善無常坐在居室裏,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們。
鐵雲燕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不管善無常聽到了什麼,都無所謂。
因為善無常今的舉動不涉及大義。
因為善無常準備對付的是獠牙的子民。
因為讓善無常做決定的不是理智而是衝動。
嚴闕咳了聲,“別鬧了雲燕。”
鐵雲燕抿著唇,不為所動。
善無常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前,道:“時謝告訴了你們什麼事?”
不過區區二十米的距離,雖鐵雲燕和嚴闕的聲音不大,但也不可能瞞得過善無常的耳朵。
鐵雲燕昂著頭,“我認為你這個決定是錯的!”
善無常道:“為了千山,錯一次又有何妨?”
鐵雲燕怔住。
她沒想到善無常根本不避諱這次的決定是錯的,隻是大大方方的就承認了。
坦蕩者無畏。
善無常對這次的命令很坦蕩,也就證明了他根本不害怕什麼。
鐵雲燕看著善無常,終於想明白了這是為什麼。
民變?
蜀岩城前前後後幾百萬大軍,比蜀岩城中的百姓都多,民變如何發生?
君怒?
善無常本就是大荒最重要的戰將,除此之外他還是大荒大酋長的親生兄長,君怒如何加身?
鐵雲燕狠狠道:“算你狠!”
善無常不置可否。
“現在該你了,時謝臨走之時,對你們了什麼話?”
話間,房間裏的將軍終於全部走了出來,神色不善的看著鐵雲燕和嚴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