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最深處,是個湖泊。us
各色各樣的魚類生活在這個湖泊裏,就像遊在空氣裏。
湖邊有兩個老人,老人的身邊放著一副算盤。一把劍。
心聖看著湖裏的遊魚,感慨道:“都水至清則無魚,現在看來倒也不算對。”
共工道:“因為我這兒幾乎沒什麼人影,好不容易來些人,也對它們沒興趣。”
頓了頓,共工繼續道:“當初我不過隻放了幾十隻魚苗進去,沒有敵製約,竟然能長得這麼快。”
“這點和我們倒有些不一樣,這麼長時間,我們還是隻有一個人。”心聖。
“境界越高,離紅塵愈遠,對所謂的情情愛愛愈不感興趣,留下子嗣的可能性自然很低。”共工搖頭。
“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卯之所以比你我更強,是不是正是因為她一直沒有脫離紅塵。”心聖突然道。
再怎麼熾熱的靈魂都會被死亡掩埋,他們活了很多年,身邊的親朋好友一個個離去,內心早已千瘡百孔,有意無意之間,自然避免和其他人再產生情愫。
卯不同。
她是世間最強的人之一,卻像一張白紙一樣在世間遊曆多年,後來又遇到了六。
紅塵若為情,她經曆了除親情以外的所有感情。
紅塵若為苦,她嚐過了除死亡以外的世間八苦。
即便血海滔,她和紅塵的聯係也從未斷裂。
共工道:“既然我們生於紅塵,所追逐的道路總不會背離紅塵。”
心聖看了他一眼,道:“可問題是,你也到達了和卯相同的境界。”
共工笑了笑,“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心聖認真道:“我們四個人,你和紅塵的距離是最遠的,這讓我不得不審視自己的判斷究竟對不對。”
共工沉默了會兒,道:“不,我才是距離紅塵最近的那個人。”
心聖微怔,瞬間便反應了過來。
“離塵?”
共工點頭,道:“你知道離塵可以剝奪別人體內的紅塵,可你不知道那些被剝奪的紅塵最終去了哪兒。”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髒,輕聲道:“去了這兒。”
心聖瞪著眼睛,半晌沒話。
良久,他皺眉道:“還有多久,你才能到達不滅?”
共工歎了口氣,“這輩子怕是不可能了。”
心聖問道:“為什麼?”
共工看著湖裏的遊魚,“因為那些紅塵並不是我親曆的。”
……
……
不知過了多久,埃德終於從睡夢中醒來。
他不著痕跡地動了動手指,確定自己沒被束縛住之後緩緩睜開眼睛。
幅度很,幾乎和沉睡沒什麼區別。
耳邊突然傳來冰神的聲音,“既然醒了就別裝了。”
埃德心下微驚,可卻沒有動。
不排除這是詐的可能性,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沒準這個老不死過一會兒便會重複一次這句話。
有人踢了踢他的腿,“你呐!子,裝什麼裝?”
埃德睜開眼睛,看到的卻不是兔鼬的臉。
這隻是一個冰人。
從頭到腳,都是冰。
埃德試探著問道:“冰神?”
冰人道:“還是
稱呼我為共工吧,冰神,是專屬於的稱號,我隻是代掌而已。”
代掌?
你不是半步不滅了嗎?